“他的意思不是叫你袖手旁观。”雍盛一路小跑着赶来,招手问,“渠勒派兵多少?”
戚寒野回说:“骑兵五千。”
“你需多少人马?”
“三千足矣。”
雍盛点头,肃容下令:“祁昭,命你速速点精锐三千,与王女同去,救援大隰。”
戚寒野跪领王命:“末将领旨。”
荷华听得呆住了,领旨?什么旨?她指着雍盛,张大嘴巴:“你……你是?”
“嗯,朕就是你口中的大雍皇帝。”雍盛笑道,“如何?说话还算得数么?”
荷华盯着他那张清贵但稍显文弱的脸,不敢置信,又惊又喜,拱手道:“今日相援之恩,来日大隰必当奉报。”
雍盛叹气:“先解这燃眉之急再说。”
戚寒野飞快地点完兵,临行前面色阴沉得恍若别人欠了他八百两真金白银。
“你忧心何事?”雍盛亲自送他至辕门外。
戚寒野略感不安:“渠勒突然翻脸奇袭大隰,兵起仓促,恐有蹊跷。”
“担心有埋伏?”
“若仅是埋伏,末将倒不担心。”
“祁副将未免太自负了。”雍盛没好气地伸出一根手指点他,“你且仔细,此行若是伤了一根头发丝,回来朕必治你骄纵之罪。”
“好。”戚寒野朗声一笑,不知怎么想的,握住那根在他眼前乱点的食指,顺势将整只手包进掌中紧了紧。
雍盛脸色微变,刚要发作,戚寒野即便放脱,正色道:“末将尽量速战速决,军中戍防有凌小五等人恪尽职守,应无大碍,圣上须谨防渠勒使些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伎俩,不到万不得已,圣驾决不能孤军冒进。”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朕做事,真正得寸进尺。”手上微凉的触感仍在,雍盛在袖中捻了捻指尖,勒转马首,扬鞭催促,“快去吧,待你捷报传回,朕便升你做虎威军的主帅。”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青骢马踢踏着四蹄,喷着响鼻,也似在催促主人速速启程,戚寒野凝望那道洒脱离开的背影,自失地勾了勾唇:“君是君,臣非臣,若有一日我心有不甘……”
戚寒野离开后的第三日,天刚蒙蒙亮,一匹战马驮回一名浑身浴血身中数箭的军士,众人将其抬入帐中,气若游丝报曰:“前往大隰的援兵于赤星潭遇伏,损失惨重,祈……祈副将命我来……”
雍盛脑中嗡地一声,手中捏着的茶盏溅出几滴茶汤。
一旁的凌小五急忙追问:“来做什么?折损多少?祁昭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