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袖口滑落到肘间,露出白皙的小臂。
“腕子上没有疤,手臂也没有,那是哪里?”他眯眼自上而下地打量,“胸口?肚子?还是腿上?”
温时颜努力往后缩着,“什么疤?”
梁绛见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直言道,“我离开京城的那段时日,你在府中郁郁寡欢,半夜偷偷带着染血的布埋进后院土里,你若不是受了伤,怎会流血?”
温时颜怔愣片刻,脸色瞬间爆红。
心说他的人该不会……把她沾着癸水的自制月事带挖出来了吧!
她都做得那么隐蔽了!
不过幸好他没有往其他地方想。
“是……”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将此事坐实了。
梁绛听到这个答案,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神色复杂地松开手,尽量用平稳温柔的语气开口。
“给我看看。”
昨夜醉酒,他强忍着没有将扯了一半的腰带掀开。
今日她清醒着,查看她的伤势总不过分吧。
温时颜脑中警铃大作,将自己上半截身子缩进被子里,摇头拒绝,“不行。”
“怎么不行?”梁绛下意识反问,军中受伤者众,偶有小伤,士兵之间都会互相包扎,锤石身上有些伤口都是他亲自给敷的药,“我又不吃人!”
许是想到外界孩童之间对他喜欢吃人的传言,他以前从没在意过,但阿颜对自己屡屡抵触,难免伤了他的心。
“都好了。”温时颜焦躁地抓紧被角,“我是医者,对自己的身体再了解不过,不小心划伤的小口子,很快就愈合了,连疤也没留下,没有什么可给三殿下看的。”
她语速飞快,深怕他动手。
梁绛冷笑,“又是不小心?”
“没错。”温时颜侧着身体将自己包围起来“三殿下爱信不信,我累了,想睡觉。”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折腾了一整夜,两人都有些精疲力尽。
温时颜紧闭的眼睛慢慢张开一条缝,见梁绛还坐在床上,忍不住催促,“殿下,我说我想休息了。”
他该不会要一直坐在这吧?
梁绛身子朝她俯下,墨发拨弄到她的鼻尖,是好闻的雪松香。
他将她抱起往里送了送,合衣躺在她身侧。
灯火尽灭,只留烧红的炭火散发温暖的微光。
“一起睡吧,阿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