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就剩下了一抹残阳,从院子里往外面望去,村里的烟囱飘起了白烟,各家开始热闹了起来。
姜南溪终于有时间可以去县城,她准备把前些天写的信寄出去,进了房间,才发现周寂回来了。
她将口袋里的结婚证夹在了一本书里,随即扭头看了一眼刚换好衣服的周寂。
周寂有些不对劲,她想到他一天没在家,也不知道有没有吃饭,于是拿出了自已藏着的鸡蛋糕,“晚饭还需要很久,先垫垫肚子吧。”
她在他侧身,周寂没有看她,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觉得脑子有些刺痛,耳朵也轰隆隆响。
姜南溪手离周寂近了些,明显感觉到有些温度不对,她手背碰了碰,发现异常滚烫。
周寂手臂往后缩了一下,皱眉不满的看着姜南溪。
“你发烧了?”姜南溪绕到周寂前面。
周寂抿紧唇,一声不吭,他耳朵里的轰鸣声太响了,脑子也混乱,他大步走过去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背对着姜南溪。
生病的周寂跟以往有些不一样,明明看着更冷漠,但却更像是在闹脾气。
姜南溪:“……”
姜南溪又跑到周寂旁边,她手背又碰了一下他的额头,这次确认他真的发烧了,而且还特别厉害。
他症状也不明显,脸也不红,要不是她刚才不小心碰到他根本察觉不到。
姜南溪见他头发还是热,拿起自已旁边的白毛巾盖在他头上擦了擦,同时对着外面喊:“妈,周寂发烧了,你跟我带他去村卫生所吧。”
她觉得周寂在沈家最在乎的就是婆婆了,她说的话周寂不听,但是婆婆的话她一定会听。
姜南溪手上动作迅速,周寂视线一黑,软软地布料就盖在了自已头上,随即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烦躁地皱了皱眉,感觉呼吸更灼热了,他头朝后退了退,姜南溪放在他肩膀上的时候却用了力道。
尽管知道周寂听不见,姜南溪还是耐心解释,“你别乱动,头发不擦干会加重病情。”
周寂伸手想把头上的毛巾拿下,他皱着眉,很想告诉她过两天就好,不用这些东西擦。
他手刚伸到半空,啪一声打在他的手背上。
空气瞬间安静了,姜南溪擦头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向来耐心不多,尤其是她这种咸鱼伺候人的时候。
刚才生病乱动也就算了,还要找事,她下意识的就打了他。
姜南溪:“……”
“这也不能怪我,你知不知道你身体其实很差,平日里也不爱惜,怪不得在书中突发病疾死了,你还想早点死是不是?”姜南溪想着他也听不见,给自已找底气,“等你死了,到时候遗产都让那个沈傲天继承,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
她一边说着又重新给他擦了起来,一想到周寂生病,钱还在书中都让沈傲天花了,她越想越气,下手的力气还重了些。
周寂停顿在半空中的手,指节绷紧了几秒,最后慢慢放了下去。
姜南溪喊过之后,沈母外面愣了愣,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周寂来了沈家那么多年从来没有生过病,就连个小感冒都没有过。
“什么?三哥发烧了?”老五沈信民不可思议,他刚穿上换好的衣服就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