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一直安安静静的听着外公讲话,将剥好的橘子递过去,“这个甜,外公您尝尝。”
老爷子摆了摆手,“你吃吧。”
老爷子看着她这番模样,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你小小年纪,怎就这般心如死水,你懂事,我也知晓,可你也要明白,你要是真处于一段水深火热的婚姻当中,外公死也不能瞑目,依旧是要替你担心着。”
宋清歌何尝不想说,可他手里握着徐江涯的罪证,暂且不知影响面有多大,宋清歌也不敢轻举妄动去碰徐绍亭的底线,一旦真影响到舅父的仕途,她可要成罪人了。
冀家自然是可以和徐家摆清关系,但这样就要牺牲帆远的婚姻,可徐琳翘还怀着孩子,更是不妥。
她浅浅笑了笑,“外公,你年轻时,有什么无可奈何的事情吗?”
“也便是你母亲了,她自己选的人家,又不肯嫁了,把你外婆活活的气成瘫痪。”
宋清歌有几分愧疚,她如今,可是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清楚是谁。
也罢,父亲从小到大都没亏待过她,是不是亲生又有什么重要的。
她想了个由头带过这一茬,“外公,前几天绍亭的公司年会,有位老总在承办年会的山庄门口出了车祸,她的太太也当天晚上难产过世了,留下了个男婴,我跟绍亭收养了那个孩子,打算让孩子以后,喊我们父母。”
“你们夫妻决定好了就行,只是日后,你们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得要一视同仁才行。”
宋清歌点头,“我答应过她母亲,会把这个孩子视如己出,等翘翘和帆远的孩子出生了,跟颂颂他们表兄妹几个可以一起玩。”
看着窗外日头已经到了正中,约莫已经十一二点,待会儿会有人送午饭来。
“外公,今晚就是除夕,下午舅舅会接您回家过年,咱们一家人也算团圆了。”
老爷子释然一笑,“这怕是我过的最后一个年了,有你和小铃铛陪着也挺好。”
宋清歌心里苦涩难以言表,“外公,别这么说,您一定长命百岁。”
老爷子这个年纪,什么看不透,死亡也不觉得可怕,“你外婆等我那么多年了,我要死再不下去,该赶不上跟她一起投胎了,不过娇娇啊,有些话我也不方便直接同灵歌说,你是她的姐姐,在人情世故这方面,应该多教一教她。”
“外公,她小时候我没管教好她,如今她长大了,更是什么也不听我的,灵歌的事情上,我也愁的很,以后出了家里没人会惯着她,她吃点亏就知道了。”
下午冀家的车来接时,街上已经爆竹烟花满天飞,很是有过年的氛围,宋清歌看着羡慕,“江城这几年禁燃烟花,我倒是好久没见过这般的景象了。”
漫天都是烟花,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是过年的味道。
冀家人都到齐,下午吃了饭,大家一起看春晚守岁,徐琳翘比上次相见时虚弱了不少,她坐在沙发上冀帆远的旁边,很冷淡,一句话也不说,宋清歌还觉得有些奇怪,往常徐琳翘会热络的过来攀谈,今天她和徐琳翘的眼神碰到一起好几次,徐琳翘都眼神闪躲立马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