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还是点了点头。
“未晞。”临安复杂地看了一眼修宁。
修宁皱了皱眉,她原本想告诉临安,他这样叫或许有些不合适。
可话到嘴边的,却如何都说不出口来。
最终,她应了一声,睁大了眼眸看着临安,缓缓说道:“我与兄长或许不应计较这些,但我终究是已为人妇了,因此,男女大节,还望兄长避讳。”
临安听得目瞪口呆,他的眸光中闪过一丝黯然,许久,才消缓过来,慢慢点了点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将余下的话都咽了回去,最终化成了一句:“你以往都不会这样待我的。”
“现在不一样了,那时在我心中,兄长是如意郎君,但也只因太年幼了,兄长周游之时,我便早已没了那么感觉,而后我便和亲大夏,不瞒兄长,此生得以遇见李弘深,我虽九死,亦是其犹未悔。”
临安听罢,愣了愣,他看着未晞。
他还在念念不忘的时候,她早已将所有尽数抛却脑后,所谓物是人非,莫过如此。
他有些恨,恨他的姑母,即便他已千叮咛,万嘱咐。
最终她却还是将修宁配了人。
“九死其犹未悔?”临安吟完这句话,喉间干涩得像有一团火在烧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有些悲凉地看着修宁,修宁却主动说道:“从前兄长与我便非海誓山盟,现如今,既是如此,也愿得兄长早日觅得良缘。”
她怎么可以做到这样绝情?就没有丝毫余地了?
他无比怀念当年的那个女孩,在他面前永远都是笑靥如花。
“我明白了。”临安缓缓说道。
若早知道有今日,他当时就决然不会态度不明,而是会果决地告诉修宁,自己也喜欢她。
他一直念念不忘,等着那个女孩长大。
可等她大了,却是这一副境况。
“你为何会从大夏回来?你父亲的死讯,因我姑母的操纵,至今都没传到大夏。”临安的神色正色起来,他忽然问道。 修宁轻轻一笑,注视着临安,她叹了一口气,最终凄然一笑:“我以为故国还是我以为的故国,我以为肃王府还是从前的肃王府,我以为大夏子民还是从前的大夏子民,因此,我误会了我最亲近的人,
即便他费尽心思想要护我周全,我却全糟蹋了。”
临安从她的眼里看到了自责和懊悔。
那和自己眼中的,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临安叹了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他起身,准备出门,走了几步,又略觉不放心,回过头复又叮嘱她道:“你最近,万事小心,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修宁心下一惊,她看着临安。
临安却依旧柔和一笑,和多年前没有什么两样。
只可以,现如今也的确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临安走后不久,皇后便就进来了。
“本宫记得你从前做郡主的时候,最喜欢跟着临安了,恰好临安这几日回来了,你们也多年不见,故人再会,感觉如何?”皇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