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得理,正好暂时也没话可和他继续谈论的,她再次站起身:“没其他事早点休息吧,我有点困。”
傅令元拉她回来:“你把我衣服都脱了,现在告诉我没其他事?”
阮舒自然而然以为他还心心念念着那事儿,有点生气,正要明确表示自己没心情和他做。
却见傅令元将那支诺基亚摆出来在两人之间,道:“来,具体说说,我这个骗子怎么‘大’法?”
阮舒:“……”
好好地问话,非得用暧昧的措辞和语气。
不过倒没想到,他竟主动绕回那个话题了。
而且,他这架势,是……终于决定向她全部交底了?
阮舒怔怔,不确定地看他。
傅令元“嗯?”一声,示意她开口,嘴角噙笑,伸手捉起她的手放到他的唇上润了润:“我也想知道,我自己到底怎么‘大’。”
阮舒安静了好几秒,最后没客气,说:“我听过蓝沁的诊疗录音了。”
傅令元记得褚翘是跟他报备过,她要走了蓝沁的诊疗录音。且如果不是她要,褚翘也不会因为邦她向马以讨而率先发现他的秘密。
傅令元没多问她怎么就从录音里听出东西了,简单地“嗯”一声,表示他听进去了。
阮舒接着说下一件事:“我还去过一趟中医药馆。”
傅令元折眉。
阮舒致歉:“对不起,那个时候褚翘和我打马虎眼,我心里太想知道答案了,所以试图去套格格的话,想知道格格的爸爸究竟是不是我猜的那个人。格格的警惕心很强,她对我很友好,但不该说的,一句都没和我说。”
傅令元抿一下唇,问:“你猜格格爸爸是哪个人?”
阮舒眸光笔直:“十一年前差一点就剿灭掉青门的那位卧底警察。”
傅令元默一瞬,没有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嘴角的笑意比刚刚浓郁:“还有呢?”
他捉着她的一只手,始终没松开,手指头在她的手背上来回不停地摩挲。阮舒感受着他指间的糙茧带来的熟悉的触感,说:“十一年前,你应该不是去美国。可能连吸K粉这件事都是捏造的,或者是你故意做给别人看的,为的只是让你有个合理的理由被傅家的人从海城送出国去改造。这就是每次你对自己在国外的十年生活讳莫如深的原因。”
“我不是去美国,那我是去哪里?”傅令元似笑非笑。
“这就要问你了。”说完阮舒又追加道,“反正后面你先跑去滇越和章宁谈恋爱顺便干掉了人家的姐夫,接着又去撩陆少骢表面上和他成了好兄弟私底下却筹谋着要怎么干掉他和他爸。”
顿了顿,她嘲弄:“是我傻,明明感觉到了你和其他混道上的人不一样,脑筋却一直没能转过弯,以为你的所谓野心,真的就是取代陆家自己当大老。”
“我不是想取代陆家自己当大老,我做这么多事情干什么?”傅令元勾唇。
阮舒的手指往他的心窝处戳,清清冷冷:“问你自己!”
傅令元握住她的手,压她的手掌在他的胸膛,再问她:“那我是什么人?”
“一个大骗子。”阮舒不仅重复给他的这个头衔,而且进一步将头衔升级,“超级大骗子。”
傅令元笑,眼里带光,点点头:“嗯,我承认。”
“承认什么?”阮舒仔细追问。
傅令元:“承认我超级大。”
“……”看来他并不是认真想聊。阮舒冷着脸要抽回自己的手。
傅令元连忙摁住不放,重新道:“承认我是个大骗子,超级大骗子。”
等同于承认她前面所指出的一切。阮舒滞住身形,掌心下是他遒劲有力的心跳。
傅令元接下来沉默了有一会儿,像在斟酌怎么和她说、从哪儿开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