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大部分都是若磐族人,不过近些年因和外族通婚,血脉已经混得相当稀薄了。
这一部分混血的若磐族只是比普通人稍微不怕冷一点,不像仙藻这边嫡系扎堆,十个百姓里六个都姓霜,光脚赤膊都不觉得冷。
圆滑的三族老将好事的名门望族都打发走了以后,才差人去寻家主过来议事。
霜月白这会儿没功夫理他们了,因为他在悬牢审问霜如墨。
我与贺十三娘到悬牢的时候,天幕压得很低,只有几只乌鸦在嘶哑地叫着。
“为什么要残害家主?”霜月白问。
他面前的女人长得与小元一模一样,我瞬间笃定,她就是霜如墨。
她没回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到霜月白身上。
见到霜如墨的一瞬间,我就注意到了她的手。
她那张脸明明还很年轻,可偏偏手却枯槁得很。
我实在是好奇,就不自觉问了出来。
霜如墨睁开眼看了我一下,很快就闭上眼,现在我有她不会说的时候,就听到她的声音。
“驭兽所需要的狂躁药粉有毒,手上长期接触就会老的很多。”
原来如此,我蹲到她面前,仔细地观察着她。
她十分善于伪装,紧张慌乱恐惧,她的表情取决于她想让你看到什么表情。
“你在看什么?”
她这一问,反倒让我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语调轻松得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熟稔自然。
我如实道:“在看你。”
“哈哈。”霜如墨笑了两声,“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特别。”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突然说这个只能干巴巴地回复:“哦。”
霜如墨问:“我的狂将军是你杀的?”
“是。”
“不错,”就这么没头没尾地夸了一句,就睡着了。
我将她摇起来,“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付家主?”
听到我这么直白的话,不只是她愣住了,就连我身后的几个男人也愣住了。
大概是谁都没有料到我会这么直截了当。
秦君遥倒是对我不按常理出牌的秉性熟悉了不少,只是我能感觉到他一直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