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月有些怔愣地想,二哥哥要炭火定然不是用来取暖的。
红袖也像是明白了什么,她连忙爬到谢如月身前,抓着谢如月的裙摆。
“姑娘救救我,奴婢是清白的!奴婢没有端冷水!更没有把冷水倒在二姑娘头上!”
谢如月反应过来,立马蹲下身,和红袖紧紧抱在一起。
她抬眼看向谢呈竹,梨花带雨地哭着道:
“红袖自小伴我,我清楚她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她是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的事情,这件事还望二哥哥明察。”
谢呈竹只信自己听见的,他看向一旁呆立在原地不动的丫鬟和小厮,厉声道:
“还愣着干什么,把谢如月和那贱婢拉开!”
谢如月抬眼看向谢呈竹,心像是一只手捏紧了,憋闷得有些难受。
谢如月。
他唤她便是谢如月,唤谢皎月便是皎皎。
凭什么。
凭什么他始终待她像一个不熟的人,凭什么谢皎月就能在他心里留下那样深刻的位置,任凭她怎么挤也挤不走。
谢如月被丫鬟拉开的时候,心里一脸冰凉,除了冰凉之外,更多是怨恨。
怨恨谢皎月抢走了她的东西,也怨恨谢呈竹的冷漠生疏。
红袖被拖出去的时候只着一件单衣,她努力朝谢如月伸手,嘴里一直喊道:
“奴婢是冤枉的!姑娘救救我!”
疏影阁的院子里,红袖被冻得浑身发颤。
谢如月被两个丫鬟困在门口,眼睁睁看着陪伴她一起长大的丫鬟被外面的冰雪冻得浑身发颤。
谢呈竹走到红袖面前,一脚踹在红袖的膝盖,把人踹得跪在了地上。
年轻俊朗的公子一把扯住丫鬟的头发,谢呈竹面色狠厉道:
“那冰水,是浇她脸上的还是身上的?”
红袖被扯得头皮一阵刺疼,哆嗦着说不出话。
谢呈竹放开她,一脚踹在人肩膀上,踹的红袖跪在了地上,
“把那炭火浇在她脸上,从脸上慢慢淋下去,让她在寒冬腊月里暖一暖。”
被冷水浇了的是皎皎。
是他哪怕再气再恨,都没有伤她性命的皎皎。
而如今,不过一个贱婢,竟然害得他的皎皎病重至此。
谢呈竹气的发疯,恨不得把这个丫鬟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