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妨,你莫担心,仵作大人如何了?一切可顺利?”
萧玉璇一边问,一边往草棚走。
“顺利是顺利,不过仵作大人说……哎呀,我也说不清楚,您过去了就知道了。”
裴杏儿亦跟着走得飞快,只是说道到底是怎么会是的时候,有些犹豫地挠了挠头。
她没学过那方面的东西,怕是一个解释不好让姑娘误解,还是等仵作大人亲自说吧。
萧玉璇的心沉了沉。
杏儿自小就跟着裴大夫学医,若是什么疑难杂症,大可直说,可她却说说不清楚?
难道这时疫,不是病?
等带着韦太医进了院落,里头章太医和裴大夫各执一词,颇有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架势。
而仵作大人只是站在一旁,作沉思状。
“你懂个屁!既然不是病,那这药方就不该用了,当务之急是找破解之法!”
“你能找什么破解之法?没看见外头草棚那边已经聚集了多少病人了吗?哪里还有时间给你慢慢找?”
“那也不能病急乱投医!是药三分毒,你敢保证他们吃了药不会出事吗?”
裴杏儿叹了口气,想要上去将裴大夫拉开,可两个老头争论起来,哪里是裴杏儿一个人拦得住的。
三个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裴杏儿又和稀泥一句,好不热闹。
萧玉璇走到仵作跟前,略略福了福身:
“仵作大人,辛苦您了,不知此番查验结果如何?”
仵作幽幽叹了一口气,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取出一块布巾,在萧玉璇面前缓缓展开,道:
“姑娘且后退半步,某怕吓着你。”
萧玉璇猜测是尸体上的东西,双脚未曾动弹,连死她都不怕,见死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怎么会怕这些?
待布巾完全在仵作手中摊开,里面一块腐肉便出现萧玉璇眼前。
腐肉连皮带肉,青白一片,布满了如蜂窝般密集的孔洞,不少孔洞之中还残存着粉色丝线物,露出的几条依旧盘根错节地缠绕着,难以想象此物在身体之中该是如何地蜿蜒曲折。
“这是……”她压下胸腔翻涌的不适,问。
“所谓的时疫,作祟的便是这粉色的细虫。”
仵作见她已经看清楚了,另一只手快速一翻,那布巾立即盖了回去,他收好东西,再次幽幽叹了一口气。
“姑娘,某做仵作二十余年,剖过的尸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却从来没有见过,甚至说没有听过在齐国境内会有这样的东西。”
萧玉璇听出了言外之意,连忙追问:
“齐国境内?您知道这是何物?也知道它从何而来,是吗?”
仵作看了一眼还没有他家女儿大的小姑娘,心中惊异,当真是个胆子大又机灵的孩子,不免多了几分耐心。
“不错,此物是南越百年前出现过的一种毒虫,名为红颜蛊,人误食后会出现一系列不适的症状,且会传染,与这段时日京中出现的时疫症状几乎一致,只是,上次出现是在百年前,按理来说,这玩意儿早该灭绝了才是。”
“红颜蛊,这名字倒是奇怪,那此蛊,可有破解之法?”
仵作摇了摇头。
“此蛊确实还有其他作用,不过我当时看的书也只是一本残书,所以只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