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楼的密令?萧姑娘居然会有此物?!”
赵寅臣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
“萧姑娘真是深藏不露,既然您身后是天机楼,又何须我们赵家出手?”
萧玉璇已经被他这番话惊得不知作何反应了。
这不是象征权贵的信物吗?为何是天机楼的密令?
见她一副还在状态外的模样,赵寅臣冒出了一个惊疑不定的想法,难道她不知道这令牌象征什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何况萧姑娘这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往后此密令万万不可如此示于人前了。”
赵寅成将密令推到她手边,见她收了起来,才道:
“不过萧姑娘身处高门,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正常,天机楼密令还是老楼主当年为与世家谈和才推出的信物,如今已经少有人知道,密令的真正用途。”
“这密令,可以换天机楼无偿做一件事。”
“无论杀人放火,但凡愿意给出密令,天机楼必定全力以赴。”
萧玉璇的手缓缓握紧了玉牌,纹路硌得掌心生疼,冰凉的玉质一如她的心,凉得彻骨。
这玉牌,是太子给她的,可太子为何会有这个?
且他像是也不知道此物有什么作用,才会如此轻易地给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而那块在李昆家中找到的天机楼人的腰牌,又是否是因为密令的缘故?时疫背后发号施令的到底是交趾人,还是齐国人?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的真相已经近在眼前,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纱。
“多谢赵公子解惑,此物乃是家中长辈所赐,本以为只是象征权贵富户的信物,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作用,是我方才冒犯了。”
萧玉璇能屈能伸得很,对方如此真诚地将她不知道的信息告知,她心存感激,礼数周全地行了一礼。
“我也是见你和眉娘一般大,本来都是一团孩子气的年纪,你就已经如此少年老成,不免多嘱咐你一些。”
“只是,此密令我暂且不能动用,今日之事,还是希望赵家能出手相助。”
赵寅臣早就准备答应,闻言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赵家从前得蒙圣上抬爱,才能在京中这般卧虎藏龙之处挣得一席之地,如今朝廷有难,即便无法再收回皇商之位,赵家也理应搭把手,能救百姓,也是好事一桩。”
买柴只是第一步,还得将柴禾价格往下压,且向京中张贴不要喝生水的告示,再推至整个齐国才是。
从赵府出来,萧玉璇一边走,一边想着要如何做,冷不丁发现自己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碧穗?”
她四周张望着,碧穗却像是人间蒸发的一般,且她身处十字路口,前后左右却没有一个路人。
萧玉璇的后背爬起一点惊悚之意,她刚准备随意选定一条路快步离开,身前忽然落下一道人影。
少年一身再平常不过的布衣打扮,瞧着不过十六七岁,转身露出一张俊俏活泼的面容。
他一笑,露出一对明晃晃的虎牙:
“姑娘,天机楼有请——”
“我不……”
话音未落,她便觉眼前一黑,脖颈一痛,竟是那少年不由分说,上前劈了她一道。
少年瞧着瘦弱,力气却大得很,单手扛着一个小姑娘也能身姿灵巧地飞檐走壁,速度之快,其余人只能看见一道残影。
远远跟着萧玉璇的两个护卫不过走了一个转角,萧姑娘和她的婢女统统消失不见,心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