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苏姨娘昨晚疯了。”
“真的假的?”
“我亲眼见的,就昨夜守东院门的赵四,手臂被咬下来一块肉,哎哟血咕隆咚的,吓死人了!”
“莫不是狂犬症吧?跑出来咬到我们咋办?”
“谁知道呢?少爷一早就派了好多守卫,把东院围得水泄不通,放心吧,苍蝇都飞不出来。”
萧无玉出门时,一路上都听见府内的下人在议论。
她面无表情地坐上马车朝宫里去,苏婉颜演得还挺卖力,只是这血银芝,恐怕棘手。
自母后去世以后,她的日子不太好过,父皇明显只是表面疼她做做样子敷衍外祖,贺家又常年在边关,纵想回护,也心有余力不足。
特别是她成婚这一年,漠北大肆来犯,贺家在她大婚第二日就统领武威军奔赴了沙场,至今未还朝。
此番若没有合乎情理的说辞,很难让父皇把药赐给她。
现在前朝正在朝议,她同太后请过安,就去长秋宫看望七皇子萧玄璟,那是当年她从冷宫救回来的,母后看他没了母妃很是可怜,就一同养在膝下了。
萧玄璟是个病秧子,打娘胎里就带着弱症,萧无玉进去时,他正对着一碗黑黢黢的药皱眉。
“拿出去,我不喝。”
“不喝病怎么好?”
“阿姐?你怎么来了?”
她递过去一粒糖,“来监督你喝药啊。”
萧无玉拿过药碗闻了下,“怎么这么苦?我记得你原来服芝雪丸的,怎么不用了?”
萧玄璟垂着眸没吱声,一旁的小太监春禄没好气道:
“还不是看我们好欺负,芝雪丸前几日就断了,奴才去太医院库房领,那当值的竟将奴才赶了出来,说没有圣上口谕,不给。”
萧无玉暗自气闷,宫里人向来拜高踩低,晋王的母妃柳贵妃管着后宫大权,这些年明里暗里他们吃了不少哑巴亏,现在她嫁去了陆家,就逮着萧玄璟可劲儿薅。
“你等着,我去找太后,得了准我亲自去太医院给你拿药。”
萧玄璟望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阴郁。
萧无玉第二次面见太后,只替萧玄璟求了药,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把求赏赐血银芝的想法提出来。
一年前她死活求圣旨嫁给陆铭远,太后她老人家对她也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萧无玉得了太后口谕,带着芷瑶到了太医院库房,今日当值的恰巧是芷瑶的同乡小贤子,他一见芷瑶就眉开眼笑凑过来喊了声姐。
“小的这就给公主去取药。”
“不用了,你同芷瑶有一年没见了吧,你们叙叙旧,档案簿给我,我自己进去找。
“这。。。。。。库房里面尘灰有些多,恐污了公主玉体。”
“我从前也进去拿过药的,不妨事。”
芷瑶带了家乡的糕点,拉着小贤子走到一旁聊天。
萧无玉进去随手关上门,轻车熟路拿到芝雪丸后,一目十行地扫着档案簿,确认了血银芝存放的位置。
她拔下金簪,因为根本不用整枝偷出去,只需刮点粉末就能解毒,她才敢冒这个险。
这药放的位置太高,她只能沿着取药的长梯爬上去。
拉开抽屉,里面竟然,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