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径队的各大官微齐齐送上了祝福。
秦鹤轩和盛星河是在国家队的训练基地认识的,宿舍就在对门,关系一直很不错。
秦鹤轩的个人最佳成绩是2米30,这两年一直保持得挺好,盛星河发自内心地祝福他,期待他能创造出更好的成绩,因为秦鹤轩还比他大两岁。
他经常在想,如果秦鹤轩可以在27岁之后,越过更高的高度,那他一定也可以,秦鹤轩可以撑到29岁不退役,那他也一定可以。
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树立一个标杆,这样就显得不那么孤单。
秦鹤轩和他是同一类人,走的是同样的路。
没有天赐的祝福,只有后天的努力。
盛星河点进秦鹤轩的朋友圈后看到了一些老照片。
他不可抑制地想念起基地的横杆、垫子、跑道甚至是食堂伙食。
那些曾经吃腻了的东西,成了他此时此刻最想念的味道。
要是拨动指针就能让时间变快就好了。
八月二十号是省运会开赛日,天还没有亮的时候,盛星河就已经来到学校,和田径队的其他教练一起忙前忙后。
赛场就在本市,开车过去一个小时,参赛人数不少,体育部包了两辆校车。
上车前,盛星河和周教练一起核对人数。
T大田径队有统一定制的队服,T恤加短裤,红艳艳的国旗色,胸前和背后都有一排显眼的刺绣,绣着的是学校的名字。
平日里大家都嫌土,懒得穿,但在这么隆重的场合,就都换上了。
贺琦年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他上身穿着队里的T恤,下半身配的是一条黑色运动裤,露出修长的双腿。
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他的新造型。
干净利落的寸头,平日里亮闪闪的耳钉也不见了。
贺琦年是很少见的明星脸,五官立体,轮廓清晰,任何一个角度都找不到什么瑕疵,额头还带一点点美人尖,推成寸头依旧帅气。
大家都习惯了他嚣张狂野的银发,忽然变回黑色更让人眼前一亮。
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充满了少年气。
杀马特终于变回邻家小哥哥,盛星河甚至有些欣慰。
跑跳类运动员和投掷类的身型对比是非常鲜明的,贺琦年穿过铅球队的时候,把所有女生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好想摸摸他脑袋。”
“像大狗子。”
贺琦年嘿嘿一笑,站在老远就开始喊:“早啊盛教练!”
盛星河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两遍,点点头:“早。”
贺琦年赶紧钻过去,低下头:“你想摸摸我的头发吗?”
“神经病啊!”
清晨五点半,路灯都还没有熄灭,运动员们依次排队上车,心情犹如去春游。
贺琦年是队里最高的,排在末尾,上车时只剩下两个空位,一个在前排,一个在倒数第二排。
李澈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看见他,热情地挥手,拍拍坐垫,“年哥!这里这里!”
贺琦年瞅了一眼还在门口和周教练聊天的盛星河,犹豫了两秒,戳了戳前排一个跳远队的同学。
“能不能跟你换换位置,你到后边那个空位去坐?”
那个同学也没问为什么,“噢”了一声,拎起背包向后挪去,坐在了李澈边上。
李澈皱了皱眉,小声嘟囔:“搞什么啊……这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