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十几年的光阴,苏颜汐又再次看到了眼前的男人。
耳朵上戴着黑钻耳钉,寸头,皮肤呈病态状的惨白,很瘦,很高,气质颓废,整个人呈现着一股病态虚空美。
好像放纵过度被掏空了身子,又好像阴戾邪气的吸血鬼。
这样极具有辨识度的个人形象,苏颜汐几乎是立刻就认出来,他就是那个在高中时骚扰纠缠她的京圈上流社会最顶层那一波的二代公子哥,薄既时。
苏颜汐瞳孔地震了一瞬,自从被傅霖宸一拳打进ICU,他不是被流放美国了吗?
薄既时抽着烟,朝着苏颜汐的脸吐出一口烟圈,音色沙哑,“苏颜汐,见到我很惊讶吗。”
苏颜汐能猜到大概,他是从美国偷跑回来的,不敢出现在以傅霖宸为核心的京圈,所以便在沪圈混。
实在不想跟这种邪戾不堪的男人扯上关系,苏颜汐绕着薄既时往酒店走。
大厅门口处,嘭的一声剧烈的震动,玻璃门被薄既时一掌拍回去。
房门带起的劲风刮过苏颜汐的脸庞,震的她耳朵嗡嗡嗡的响。
薄既时的目光在她身上一寸一寸扫过,仿佛恶狼欣赏即将到嘴的美味小羊羔。
女人的气质与他记忆里已经很不一样,现在的她不仅保持着少女的娇嫩,还兼具着轻熟女的韵味,又纯又欲,看起来比少女时期还要美味。
苏颜汐对于薄既时而言,就像一块一直想吃却吃不到的小蛋糕,惦记了十几年,因为一直吃不到,所以更加心心念念,馋的要死。
他夜夜做梦把她摁在床上,摆成各种姿势,任意玩弄。
“苏颜汐,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想着你。”
苏颜汐后退了一步,柔美的脸上清清冷冷,“这么想我也没耽误你玩女人,你的想念一文不值。”
薄既时笑了几声,重重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白色烟雾与他惨白的脸色融为一体。
“你是在吃我其他女人的醋吗?”
苏颜汐感觉胃里一阵翻腾,想吐,虽然对面的男人喷了高档香水,但她闻到了一股子人渣味儿。
“薄少爷在国外待的太久听不懂中国话了吗,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从来没喜欢过你,吃不吃醋的问题,你应该去问你的女朋友张柳柳”
薄既时笑着说:“你果然在吃我其他女人的醋。”
他把指尖的烟随手扔在地上,使劲用脚碾了碾,“苏颜汐你要是跟我,我保证,我一定和其他女人断绝关系,只留你一个女人。”
苏颜汐:“不用,我不稀罕烂黄瓜。”
薄既时刚回归没多久,不清楚国内流行的网络梗,疑惑道:“什么烂黄瓜,什么意思?”
苏颜汐:“烂黄瓜就是说你像拍烂的黄瓜做成的凉拌菜,清凉美味,夸人的意思。”
薄既时笑得很开心:“嗯,原来是夸我的意思啊。”
或许是夸了他一句的原因,苏颜汐向另一侧门走的时候,薄既时没再阻拦她。
直到走进大厅里面,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薄既时对着她的背影喊说:“苏颜汐,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
苏颜汐说:“行,外滩十八号,莎雀餐厅,晚上八点见。”
薄既时喜笑颜开,“行,我等你。”
晚上,八点钟,薄既时穿着一身高级定制西服,脖子上带着白色领结,头发抹了一层又一层定型啫喱水,隆重打扮。
他开车在黄埔江边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找到了外滩十八号。
外滩十八号确实是一家餐厅,但不叫莎雀。
这不是什么大事,薄既时心想,记错餐厅名字不稀奇。
走进餐厅里,薄既时望着门口的位置翘首以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钟从8指向10的位置。
薄既时意识到了不对劲,拿出手机给张柳柳打电话,“喂,外滩有没有一家叫莎雀的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