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口,宋依韵浑身上下像是春风抚过,心中蓦然涌起来一阵暖意,竟然提上来一口气一时之间难以舒展开来了。
这种感觉……难以形容。
谁知道萧璟怎么突然铁树开花,万年的木头脑袋突然开了窍?
堵了半天才缓缓舒出来一口气,再次对上那人灼热的视线时,发应迟钝的笑了几声,道:“你都从哪儿学的啊……王爷,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面上腾腾燃烧一般的热度,让人头昏脑胀,说起话来也是没个撇儿了。
心像是化了一般,好半晌也让她回不过味儿来,尤其是那本就惹人心跳的声音,用那样旖旎勾人的气音说出来时,她坐着都觉腿软脸热。
“哪儿不一样?”萧璟玉挑了挑眉,像是略一思忖,更像是继续扰她面红耳赤。
看来这招对她颇为管用,不过,也确实是他真心实意的一句话。
宋依韵若是此刻能立刻逃走,她一定要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打几个滚儿,尖叫几声。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王爷现在一天到晚就知道调戏我……”
她扶了扶额头,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嗔怪的送了那人一记温柔眸光。
“不正经。”
萧璟玉的脸皮似乎也愈发的厚了,竟然堂而皇之的挑眉,点头,嗯,一气呵成。
宋依韵像是被人这一套弄的无奈,道:“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他一本正经,还是决定扳回自己往日的傲雪凌霜般的气质,敛眉却依旧敛不住笑意来,低声道,“夫人最好记住,正经与不正经的模样儿,可都只有你一人看得到。”
宋依韵十分受用的轻声而笑,道:“既然王爷如此厚爱,我除了心满意足,真是再无其他了。”
萧璟玉低头啜茶。
她静静的望着那人棱角分明的下颚线,顺着清晰的线条,看到了他的喉结,他的脖颈,却看不见那人胸膛之下一颗跳动的热心。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的悱恻心思。
宋依韵或许也未尝料到自己竟然在不觉之间已经有了如此之深的执念。
两个人一旦有了牵绊,不管谁能拍拍屁股潇洒走人,她都不可能成为一个风流一场的局外人,因为,太重感情。
正因如此,宋依韵敏锐的察觉到自己对萧璟玉的感情……似乎一发不可收拾了。
止不住了。
可她又不得不时刻迫使自己清醒。眼下来看,自己分辨不清孰是孰非,一切沉沉浮浮,未有定论。长远来看,自己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迟早是要离开的。
所以,情不敢至深,纵然心动。
接下来的几日,府中都安静异常,萧璟玉有意无意的走动,都没有看见宋依韵的身影,不论是不是自己的侧妃,可归根结底才肯承认,自己到底是在乎她的。
宋依韵毕竟是个女人,担心的地方多多少少和萧璟玉是不同的。
那人可不一样,英王殿下向来横行霸道惯了,哪里管什么担不担心?
想去就去,说走就走。何况他认为自己一向开明,若是自己做错了,也定要和那人当面说清楚。
流云院,花香盈鼻,蝶飞蜂绕,已是将近傍晚,暮色沉沉。
院中的春花秋月正摆弄花花草草,二人正在小声耳语。
“春花,你说夫人这几日怎的如此奇怪?竟然对王爷只字不提,之前怎么着也要念叨念叨的。”
“对啊……”秋月拧起眉毛苦苦思索,“夫人像是很想见王爷的样子,可又像是在回避什么,整日也是闷闷不乐,不知是何烦心之事呢。”
二人碎碎叨叨间,忽然瞥见门口一个英俊挺拔的人快步走来。
宋依韵正在屋中表演什么叫做挺尸,便听闻外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夫人,王爷可算来啦”。
“什么?!”
她顿时弹坐而起。
嗬……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宋依韵掀开自己的靠枕,丢了去,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躲在哪里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句冰冷话语:“都快就寝的时辰了,夫人要找什么,明日再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