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地方怎么可能打的过来?你看看扎到了什么没有。”
瞧见车轮上的孔洞他刚想伸手去摸时,远处正清门的城墙上好像闪过一道光,他刚一回头。
“砰!”
“噗!”
他的帽子上的徽章被子弹击中,同时还打穿了他的脑袋。
“噢——法克!”
一旁的同伴吓得赶紧缩了回去,不远处的另一架马克沁机枪也猛然感到车轮上的动静,正好刚要探出头。
“小心……”
“噗!”
那名可怜的法国人被一枪击中了脖子,他捂着脖子对同伴干嚎着,却是说不出话来。
同伴吓得蹲了下来,一脸惊恐的看着一旁已经没了生息的伙计。
“有…有狙击手?!”
城墙上可是乐开了花,有了这弹无虚发的小子那可是一大助力,吓得让联军又不敢进攻了。
因为进攻的不只是士兵,还有小队以及小队以上的指挥官,他们可比那些士兵还怕狙击手,因为一上去必定先打的就是他们。
比起城墙上那些杂乱又看得见的枪,还是憋在一个地方放冷枪的狙击手更可怕。
罗德华彬在城北灰头土脸的扛了一阵子炮火后,又拿起望远镜看了起来。
“城里义和团的兄弟还剩多少?”
一旁喝水漱口的副官闻言一愣,随后细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没顾得算,但零零散散五天都有兄弟进城,直到连西城都被围住的时候。”
远处联军越来越多了,虽然现今火车能拉的人较少,但耐不住他们夜以继日的运输,现在外面至少有近两万五千人在京城四周扎营。
他的部下已经全在城墙上了,留下义和团的弟兄在城内安抚民众和修建房屋和工事,巷战是避免不了的,但那也得是等到他战死的时候……
罗德华彬放下望远镜揉了揉酸涩的双眼,貌似把手上的沙粒带了进去,结果好像更酸痛了。他转头看到一旁带着眼睛的副官在擦拭着有了裂痕的眼镜,犹豫了一下说道:“厚林,此战我们必死无疑了,是为兄连累你了。”
曾厚林将眼睛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朝他苦笑一声道:“害,将军这说的是什么话,这年头谁不想好过,可那又如何?”
“你我都是读过书的人,这百年来的什么世道也都清楚,若不是不甘平凡活一世,又怎么会留在这里?”
罗德华彬看着他年轻气盛的模样,不由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逞什么英雄。”
…………………………
“咕咕咕……”
几只灰色白色掺杂的鸽子卧在屋顶的边沿上,屋子的下面的晾衣绳上挂着许多白色的床单和被套,几道身影在里面来来回回的穿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