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文士,汉奸者也。
原是想着凭了鞑子入主中原,也好荣华富贵。却哪里想到,竟有一人一口刀,就把鞑子的首脑一锅端了!
哪里还有什么荣华富贵?
哪里还有什么希望?
赵昱看的分明,冷哼一声,铁锥抡起便是一下。
自是死无全尸。
然后,整个周遭无数鞑子大军炸开了。
有的疯狂无比,不要命的扑上来,或是看到鞑子皇帝还没死,被赵昱拎在手中,还有的救,想来救出奴酋。
有的则惶惶然不知所措,原地打转,浑浑噩噩。
更有甚者,已是调转马头,不知方向的逃窜而走。
。。。
女儿河畔,有一个小山包,一座废弃的小村子依山面河。
村口有一颗老松,不知几多年成。亭亭如盖,郁郁葱葱。
有一条小渠从女儿河引来,绕村而走。
恍惚间,还能看到十年前,这座村子的景致。鸡犬相闻,阡陌交通。或有三两个孩童在树下欢笑绕走。又有三五个老者在树下乘凉,笑眯眯的看着孩子们嬉闹。
又有汉子或是打鱼归来,或是扛着一捆柴火。也有妇女捧着木盆,洗了衣物,从河边回来。
还有袅袅炊烟。
还有宁静祥和。
然而现在,这座村子,却如鬼蜮般冷寂。
老松还是那棵老松,但树下厚厚的一片松针。小渠已经被杂草全部淹没,看不出模样了。
围着村子的土墙,这里倒塌一截,哪里倒塌一截,上面也已生出许多野草来。、
孤独、寂寞,偶有老鸦哇哇的叫。
赵昱站在老松希阿,一手提着已经昏迷的黄台基,腰间人头悬了一圈。大铁锥已经不见了,只另一只手握着一口刀。
他站在树下,依稀还记得当初与几个小伙伴在这树下绕转。记得与他们去河边摸鱼,光着屁股,跳进河边的淤泥里,然后在河水里游。
也记得几个老爷子,穿着短褂,拿着蒲扇,在老松下忆苦思甜。
父亲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或是打鱼,或是狩猎,为那个小小的家,付出所有。还有母亲,家里的地,都是这个坚强的女人操持。
赵昱那时候不懂事,直到父母死在鞑子刀口之下的时候,才一瞬间成熟起来。
可那都已是恨了。
如今十年后,站在这村口老松下,赵昱心里却颇为平静。但一种淡淡的悲哀,总是萦绕,让人有些回味和不舍,又有些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