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晚说,“这里方便吗,我在城楼下高声问你话,方便吗?”
“方便,这里没别人。孤让人都下去了。”桓宣说,“你要问什么,你问吧。”
“秦钟是桓慕之抓到的内鬼。但是秦钟说,你都知情,你知道皇后有意策反他,你知道皇后让他做什么,你让他陪皇后折腾,是不是真的?”傅云晚询问,“秦钟我是该放了,还是怎样?”
桓宣听完,沉吟片刻,言道:“是真的。秦钟底色还是孤王的人。弩弓是孤赐给他的。人放了吧。孤不会有事的。易缪那次,是情急意外。素日,孤是惜命的。”
那日是傅云晚涉险,他才急于出面,这才受刺。
傅云晚看看桓宣身上穿着赵婷做的棉衣裳,她的心脏如被狠狠捏住,她说:“哦,那我让人把他放了。”
“嗯。”
傅云晚命令桓慕之的两个人道:“将秦钟放了。”
“是。”那两人便将秦钟放了去。那两人隐去。
秦钟亦步入暗处不见影踪,不几时便爆发一阵响动,说是有人刺杀太子未遂,作案之人也未抓着,不了了之,赵婷在宴上却攥拳往桌上隐隐捶了下。
桓宣从城楼低头看着傅云晚,他说:“你来找孤,就为这事吗,傅云晚。”
傅云晚说,“你是不是还在生气?你说你的人不是白养的,你说你不会坐着被杀,我却选择不信你,整个庆功宴和肃王在一起等待时机抓内鬼,把你丢在一边,你生气了是不是?”
“过去了,傅云晚。”桓宣薄唇轻轻颤动,“反正你不相信我。”
“桓宣。。。”傅云晚眼睛里有泪珠滚来滚去,好生心疼。
桓宣说,“不说了好不好。已经这样了。我今晚不想争吵了。你回去赴宴吧,你是主角,不能缺席。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桓宣,我可以上去陪陪你吗。”傅云晚说,“我保证,今天我不会和你争吵的。我不会惹你生气了。”
“不用了,傅云晚。我想一个人待着。”桓宣嘴硬,他倒不知在嘴硬什么,可能刚才她在庆功宴上的一切他都没有参与,可能因为他不能切磋武功给她看,他好生失落吧。
傅云晚知道他在生什么气,猫,茶花,还有他让她不用管内鬼的事,她理直气壮的拒绝了他,坚持意见和肃王一起抓内鬼,结果发现内鬼是桓宣的人,他怪她永远不选择听他的话,她自以为是,以为是为了他好,结果伤害了他,一次一次的使他难过。
傅云晚没有离开,他不想见她也好,或者说他口是心非也罢,她都没有离开。
傅云晚挪动了下脚步,桓宣以为她要走了,他心中失落下去,他的手在矮墙边沿猛地攥紧。
哪知傅云晚绕过脚底下一摊雪泥,她挑着灯笼脚步坚定的上了城楼。
她来到城楼上,桓宣看着她,她步至桓宣身边,一点一点的靠近他。
桓宣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望着城中的百态民生。
“桓宣。”傅云晚小心翼翼的叫他。
“怎么了,傅云晚。你叫我做什么。”
傅云晚说,“我从傅府赶走你,我做得不对,我意识到我的问题了。我不应该在月子里让桓慕之去我家那样频繁,我不应该为了任何原因赶走你,我应该和你商量的。你能不能原谅我?”
桓宣想,她又不肯还那几样东西,她又不肯和肃王断交,他累了,不想老生常谈,“不说了好吗。我被我姨母刺杀了四次,还有很多其他我不喜欢的事情,总之,今天我挺低落的,我今天。。。不行了。”
他突然发现,傅大娘子的词,挺契合他心境。
我今天不行了。
不说了好吗。
桓宣说,“你去看肃王表演剑术吧,哦,提醒一下,别喝酒,小满在吃奶。”
傅云晚说:“我没喝。”
“是了,孤怎么忘了,肃王帮你将酒都挡掉了。”桓宣抿唇笑笑,“小满的父亲,倒省力了。”
“桓宣。。。”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