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周强引到花颜楼去,既然宁清窈不帮她,那就别怪她心狠。
好一招,祸水东引。
待周强一离开府,她便会带着宁雅沁连夜逃出去。
周强提起刀尖,指了指安瑾的脖子:“老东西,你最好别骗我。兄弟们,走,去花颜楼!”
周强前脚刚离开,安瑾立刻去给宁雅沁穿好衣服,差一点,宁雅沁就被周强逼迫了……
“好在娘亲回来的及时!”宁雅沁哭红了眼睛。
“报官!我们这就报官!”安瑾哆哆嗦嗦地牵着宁雅沁,坐上一顶马车连夜逃出去。
“不不不!”宁雅沁急忙摇头,哭着道,
“不能报官!更不能让父亲知晓!若报官,锦衣卫或府尹追查,便知道我是为了喝精润露而借的印子钱,甚至为借印子钱差点被强迫,传出去,女儿清誉就毁了!而且,喝精润露是会坐牢的!”
安瑾又焦虑又生气,可自己就这一个女儿,
根本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报官,是不可能报官的。
可又该怎么办?
……
花颜楼,后院。
宁清窈绘制十张新衣裙的设计画纸后,卸了钗环,一头乌黑浓丽的长发随意散在腰际,中衣外面披着一件藕粉色绣兰的薄披风,坐在书桌前正翻看研究女子驻颜的古书。
书桌前的窗户半开,外头雨打芭蕉,风摧海棠,零落一地残花。
就在此时——
有一昂藏七尺的黑袍男人,玉冠束着的墨发半披在后肩,摘了一片绿叶在掌中把玩,他在夜雨里犹如执掌生杀的神祇,冰冷、无情、冷漠,让人望而生畏。
半张冷峻的脸,遮在墨色雨伞里。
是……谢昀。
宁清窈翻看书的手一僵。
下刻!
就有二十多个杀手闯进花颜楼,将这里围的如铁通般严丝合缝。
而领头之人,正是手提刀的周强。
周强不认识谢昀,透过半开的窗,看见屋里端坐的雅韵美人,又看向谢昀,瞬间蹙眉道:“哪里来的男人?杀了他,别坏我的好事。”
宁清窈拢了拢披着的外裳,站在廊下的灯影里。
透过冰凉的夜雨,谢昀看向她,嘴角划过一抹微翘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