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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才醒悟“爱”这种感情……已太迟太迟……
而代价……太大了……
185。你理理我
眼下寅时一刻,早朝时辰将至,天色依旧漆黑混沌。
得到消息的赵君诚,从睡梦中惊起,也提着灯匆匆赶了过来。
本来昨日是陛下的大婚吉日,晚上亦是帝后洞房花烛的良辰。
赵君诚不必守在陛下身边侍奉搅人好事,便在搀扶着醉酒的陛下进入洞房之后,难得早早地回了自己的住处歇息。
可谁又曾料得,深夜时分,竟是发生了这等了不得的大事!
到了德馨苑,赵君诚只见院内静候着几位宫人,因为惧怕屋内低沉骇人的气压,皆是不敢踏进屋去劝慰陛下。
见状,赵君诚暗叹一声,拾级而上,轻悄悄推门而进。
不知已然哭过多长时间的符澈,此时泪水似已哭干流尽,双眼高高红肿着,脸上泪痕也没擦去。
整个人依旧趴在床边,单手握住许承钦的手,另一只手,则轻轻抚在许承钦腮边,默不作声,只呆愣愣地盯着床榻上的人瞧,近乎有些呆滞。
身上的三魂六魄,似是也随着已逝的许承钦丢掉一半。
直到赵君诚走到自己身边都不曾发觉。
见到意气风发的陛下,仅是一夜,就变成了如此凄楚的模样,赵君诚禁不住心头一酸,低声请求。
“陛下……”
一语既出,可眼前之人丝毫未动,似是不曾听到一样。
赵君诚见此,酸涩更甚,顿了顿,不由提高了点声音,再次开口呼唤:
“陛下……”
直到这时,符澈滞涩空白的头脑,才机械地有了点反应,听出是赵君诚的声音,便也没去管。
“陛下……陛下您……您别这样折腾自己……”
赵君诚口中说着,搭在臂弯的拂尘抖来抖去,急得都快哭了。
“陛下您一定要先以龙体为重吶!”
“你出去罢……”
符澈此刻不想,也无力与跟随自己二十多年的赵君诚说什么重话,只沙哑着声音淡淡撵人出去。
“陛下……”
赵君诚正欲再说些什么,便被符澈提高了些的声音截断:
“出去。”
听了简短两字,赵君诚定定站在原地片刻。
瞧着陛下从不曾有过的狼狈模样,赵君诚本是凡人之躯,又如何不知陛下此时心里有多难受?
可此时,陛下根本听不进去旁人说的一字半句话。
无奈之下,赵君诚也只得暂时先依陛下所言,准备出屋。
可符澈又开了口,喊停了赵君诚的脚步,吩咐道:
“今天休朝一日,何人何事都不得来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