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在场的官员们之间也在传阅,几乎人人都在夸赞陆晚音的诗句。
静和公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根本不相信陆晚音的肚子里居然有墨水,怒气冲冲抓了一张来,定睛一看,越看胸膛中团聚的怒火越盛。
岂有此理!
想不到陆晚音居然真的会作诗!
从前那副草包样,莫不是装的?还是说,陆晚音的本事都是裴探花郎这三年来,手把手亲自教导的?
想到此处,静和公主恶狠狠瞪向了裴思恒,恨不得将这个自己日思夜想,却怎么都得不到的男人生吞活剥了才好!
裴思恒也好不到哪里去,当他看见陆晚音的诗句时,竟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这字里行间看似平淡如水,却暗藏玄机,细细一读别有深意。
而反观陆惜宁的诗句,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无非是一些男女之间的情爱。
裴思恒还想多看几眼,就已经被侍卫拿走了,他就跟被鱼钩勾住嘴了一样,翘首顺着诗稿的方向望。
陆从文也在看过两个妹妹所作的诗句后,暗暗沉沉叹了口气——
心知无论自己如何偏爱,如何抬举,假妹妹都不是真妹妹的对手。
再回想起这些年对真妹妹的忽略,轻视,以及冷落,陆从文为数不多的良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他的亲妹妹。
忽略冷落了十多年的真妹妹,只怕再也不会搭理他了罢。
“县主果真才貌双全,文采过人啊。”一名官员夸赞道,“想来也是裴侍郎的功劳。”
此话一出,陆惜宁的脸色瞬间惨白到了极致,轻咬下唇,泫然欲泣地远远望向裴思恒。
而裴思恒一脸怔愣,他可不曾手把手教过陆晚音这些,生怕被摄政王误解——摄政王不允许自己的私有禁脔,被其他男人,也包括禁脔的夫君本人接近。
忙拱手对着摄政王恭敬一拜:“王爷,下官不曾指教过贱内!”
贱内是对自家夫人的谦称,可摄政王却很厌恶这个“贱”字!
贱不论同哪个字眼组合在一起,都不是什么好意。
他的晚音足以配得上世间所有美好的字眼!
摄政王的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用一种看狗一样的眼神,冷冷瞥向了裴思恒。
裴思恒连大气都不敢喘,忙垂首作恭顺状。
“既然上回的投票,让在场的一些人心存疑虑,那不如趁着今日,再投一次。”丞相千金提议,稍微一顿,她又道,“至于彩头嘛——”
摄政王接口道:“本王在此,便由本王来提供这个彩头好了。”
邪恶清俊的面容上很快就泛起了一丝莫测高深的笑容来,“这彩头便是,赢了,不奖不罚,输了……本王瞧着京郊有一尼姑庵的后山风景倒是清净独特呢。”
言下之意,就是要将输家丢到尼姑庵的后山自生自灭!
裴思恒和陆从文瞬间就双双紧张起来,下意识都望向了陆惜宁。
只见陆惜宁站在原地,身形摇摇晃晃,娇弱得像是风吹就倒,看起来可怜得紧,还泫然欲泣地望向在场唯二在意她的两个男人。
蠕动着苍白的嘴唇,无声道:“救,救我……”
可是根本就没人救得了她。
在场多是一些见风使舵,阿谀奉承之辈。
自然瞧得出摄政王在偏帮谁。
就算没有摄政王,陆晚音是皇上亲封的陵阳县主,也是裴侍郎的正房夫人,而陆惜宁是什么?
不过就是沛国公府区区一个奴婢!
俗话说得好,落毛凤凰不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