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盯着布告栏:“最近有年轻貌美的失踪吗?”
“牛奶街每天进进出出再也不见的女人不少。”德妙芙吸着沙冰:“年轻貌美的没见几个。”
慕双双去买咸柠七冰淇淋逛回来:“对于平常人来说,这一百万谁敢挣啊?”
小莺花背A货皮包从四海冲浪走出:“穷途末路时什么途径来钱不是钱啊?”
繁越泽路过一听,顿时看向小莺花:“最近我实在手头紧啊。”
小莺花问繁越泽:“关我什么事?”
繁越泽一手搭上小莺花肩膀:“肤白,貌美,身材好,不如这次我们就陪这个变态玩一把大的。”
再不由分说牵起小莺花的手:“就让我们一齐做饵撞破那绝望黎明。”
德妙芙与慕双双不禁同时道:“这种渣男你还不快快分手,难道留着等过年吗?”
小莺花一甩开繁越泽的手:“除去白夜,我才不会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潇潇雨夜,思绪披披拂拂,牛奶街上有人坐在露台上写诗,有人细看下方花花草草一个趔趄,再抬头望天,低头望地,一种俯视苍生的优越感,小莺花浓妆短裙,黑色丝袜,德妙芙与南珠撑伞一左一右,德妙芙抬头看小莺花的游园惊梦透明伞,上方一片霓羽蹁跹:“其实你用不用将伞也搞得这样花哨俏丽啊?”
南珠同样撑开一把春卉撷芳伞:“你的人生不至于繁越泽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小莺花不禁幽幽叹一口气:“我最近实在也手头紧,没钱就没自由度,没自由度我当什么女人,当不成女人我拿什么指望白夜?”
眼中又闪闪烁烁出极其兴奋的光芒:“这次真不枉我刷破信用卡去居住黄昏客栈三三三号房,真是天际线不断被刷新,最能深切感受到一种黄金年代的奢华气质。”
德妙芙不禁掐指一算:“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至今,这百年老店百年间不知死掉多少人,算什么黄金年代?”
南珠仰望星空:“也不知曾经的三三三号房里发生过什么?”
路过钟楼,钟楼上方正播放黑色星期天,一种极度忧伤的旋律,似弦乐,似钢琴,引得三人放慢脚步:“绝望的星期天,我的时间在沉睡,亲爱的,我生活在无数暗影之中,白色的小花将不能再唤醒你,黑色的悲伤灵车带走了你,天使们将不会回顾到你,他们是不是愤怒了因为我想加入你,绝望的星期天,星期天是绝望的。。。。。。。。”
德妙芙一抬头:“还不如直接放英文听不懂更好。”
“就是。”南珠也点头附和道:“这种清唱版本听上去都没贞子感。”
忽然一声凄厉女声,令人后背发冷,心都被揪起来,南珠吓一跳:“真有贞子么?”
路旁超市几名店员不禁走出张望:“看兆头今晚可以不用夜班了。”
一名身材臃肿壮实的长发女人,沿水管匆匆攀爬而下,玻璃窗户一推一名年轻女子,白色衣衫不整,红唇口红歪斜,似要拼尽自己所有一己之力,迸发出一种嘶哑黯然:“他,抓抓他。。。。。。。。”
沿水管攀爬身材壮硕的女子一落地,一抬头令所有人一惊:“好违和。”
浓妆之下一张清秀文弱的脸,眉目的薄情寡淡,衬得眼中凶光愈发炙盛,又带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求生欲,一转头就朝小巷另一头奔去,下肢开始表现很拘束,渐渐似毫无隔阂与空气融入,几名超市员工一愣猛然追上前去:“发家致富的机会竟能这样轻易遇到?”
刚一离开不知从哪冒出一名衣衫褴褛,满身污秽的乞丐,兴奋冲入超市将货架上一大堆面包一扫入怀:“真足够一个星期吃了。”
德妙芙忙上前,乞丐紧张抱紧面包,眼神意味不明:“你想穷人碗里抢饭吃?”
德妙芙连连指向前方:“前方有连环凶犯,追到何止一百万,你算一百万能买到多少个面包?”
又干脆问那名乞丐:“如果给你一百万,你会怎样花?”
乞丐一愣,立即抛开面包冲向前方似获得无数能量源泉,夜雨中残花落地,美妙难以思议,牛奶街上越来越多的人被惊醒,加入一场马拉松式追逐之中,男扮女装的男子在奔跑之间假发脱落,浮光掠影掠过大大小小的店铺,玻璃镜折射出男子浓妆之下,仍难掩立体脸庞,眉眼干净,一种相当说不出来的气质。
南珠不禁边跑边问德妙芙:“你说他像不像个打排球的?”
德妙芙只顾看前方:“跑得这样冷酷嚣张,不是说下肢残疾吗?”
感受着奔跑的速度,奔跑,不停地奔跑,警笛声响彻云霄,内心无限震动,一行人浩浩荡荡经过高盛面前,循环往复在壮阔连绵的复杂山道之间,高盛切一声十分轻蔑:“牛奶街之人,做什么都是一窝蜂。”
就像在一片热带雨林之间,阴暗,潮湿,无数人被抛弃在身后,越过垃圾场的垃圾成山,老鼠肚子大得拖地而行,清澈水流婉转,波光粼粼,德妙芙最终跑至缺氧呼吸困难,身边流光一闪,宛如流年暗转,白夜不知从哪一冒出,俊美深邃的五官宛如天神,将德妙芙打横一抱起:“来。”
南珠忙从后跳到白夜背上:“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夜雨之中,残花败柳漂浮,前方男子一回头见到德妙芙,南珠,白夜,似感受到一种刻意的攀比,越发在飞跑之间,掠过无数争奇斗艳,或新或旧的招牌,霓虹灯倒映在男子身上,似宣召一种命案累累,血迹斑斑,德妙芙在白夜怀中与背上南珠闲聊:“这么清秀怎会找不到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