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沉有点冷了,就将手揣进商英热乎乎的后衣领里,捂着。
商英挑目看她。
“看什么?有空看我,不如烦恼烦恼该怎么报答本大人救命之恩,与救你贞操之恩。”
商英:“可惜我身无长物,怕是没有可以用来报答徐大人的谢礼了。”
徐青沉掐她后脖,“笨蛋,可以给我当牛做马啊。”
“不当。”
“你的圣贤书怎么读的?仁义呢?”
“呵,徐大人缺我这只牛马?徐大人家的马场牛圈,还站得下吗?缺我一只对你俯首的可怜虫?”
“……”
“至诚,我不想要这另一半联璧了,以后我就是寒门独秀好不好?”
“这个,我回家问问母亲。”
“青沉,我不要当士族了,以后我也是穷穷寒门,我与你联璧啊。”
“不行,你是我安插进士族的小细作,我对你有安排,这很重要的,我跟你说……”
这个四月的夜晚,夏风微寒,但商英中了药,烧得浑身燥热。
湿湿的长发被夜风一点点带走水汽,耳畔是兴致勃勃的女声,商英侧过眸,见到离她极近的白皙温热的女子脸颊。
柔软的腮肉与脖颈,一点耳垂,挂着一粒翡翠绿珠,在她眼前微微晃动。
商英抬眼能看见她的侧颜,看见微弯的眼眸,纤长支起的眼睫。
她像是烧过荒草的一把火,迅疾而盛大,灼热剧烈,无可挽回。
或者,更像一枝永远向上的翠竹,冲破土壤乱石,义无反顾,登顶凌云。
她见证了她铿锵的斗志,昂扬的灵魂,挺拔而起的生命。
大约药性作祟使坏,思绪逐渐滑坡,商英闭上眼睛。
“喂喂喂,到了别睡了。”
“再不醒,就在你脸上写徐长瀑到此一游啦!”
“海枯石烂了,别睡了商文琼!”
“长瀑,文琼好像昏过去了。”
“青沉不要相信,让我来唤醒她。”
“说说冷静啊!
不要拔刀,她会死的!”
……
……
第二日,徐青沉上值,去太常寺前,先去御史台,给被药昏了的商御史请了一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