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扶着腰,靠在徐青沉的马车前,见她过来,便走了上前。
一群人模人样的士族女君,湿哒哒地跟在她身后。
这些顶级士族的嫡女君总是这样。
徐鉴止从前也是这样,出行都是前呼后拥的,威风极了。
如今徐青沉身后也跟着哼哈二将,拎着泥水袍子,毫不退缩。
北方的女君身材都高,湿淋淋迎面而来。
两人贴近,谢槐垂头,四目相对。
徐青沉眯起眼睛,先发制人,羞辱她,“我还是更喜欢你跪在我面前,或是趴在地上的样子。”
比她高又怎样?等她大权在握,这群人高马大的女人,都得跪在她脚下。
谢槐单手摁着侧腰,眉头扬了扬,徐青沉前头在马场的一脚踹得很重,怕是将她的腰踹青了。
“徐青沉,你不要不识好人心,本官是来送你一个消息的。”
“好人心?”
“你是不是有个伙伴……叫商什么的,你俩号称联璧?”
“你都能是三贤之一,我与朋友号称联璧怎么了?”
“不怎么,只是……你那联璧另一半有难了。
她那摊子上卖的枇杷毒死了人,现下应当被司马绮带走了。”
谢槐俯下身,压在徐青沉耳边,低低道:“怕是……贞操和小命,俱堪忧。”
徐青沉才不会相信:“你一直与我在城郊,如何得知我朋友在城内摆摊境况?骗人也得讲些逻辑。”
谢槐抱臂,指尖轻点,“如何得知?”
她张开双手,转了一圈,耸动眉峰,望向徐青沉:“自然是因为,司马绮密谋时,我就在侧啊。”
“司马绮要拿下你那另一半联璧,便是找我借的缇骑……”
徐青沉心内一沉,有些急了,“在哪?她将她带去哪了?”
完蛋了,按照商英那性子,万一被上了,怕是接受不了。
她得去救她。
她才刚刚得知自己有个寒门联璧的威风外号,这就要痛失另一半了吗?那个倔强的小白花文琼,哪里受得了这种皮肉之苦啊……
谢槐笑而不语。
徐青沉憋闷,也不管了,转身瞪她一眼,又翻了个白眼,先去京兆尹牢房总没错,京兆案件都归那里审理。
徐青沉爬上马车,身后才传来悠悠一声。
“在春阳里,渎楼。”
徐青沉回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