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你有一点喧嚣。”
“小师妹,师姐的耳朵疼。”
耳朵疼,于是崔举师姐停了下来。
于是身后那猛追的斗笠人也猛地刹住了脚步,雪亮的剑尖顶住了徐青沉的鼻尖。
徐青沉挂着泪,“退退退!”
徐青沉举起手,正想一把握住剑锋,来个空手夺白刃。
既然苟活不成,那便帅帅赴死。
剑尖退了。
斗笠人认输。
她单手摘下斗笠,背在身后。
又将瘦长的手掌,覆在铁面具上,缓缓揭开了覆面。
月色下,她黑色的额发微微汗湿,贴在苍白的鬓角,如墨的眉眼扫来,高挺的鼻尖渗出些微汗珠,被月色映得晃然。
殷红的唇瓣,浅浅勾起,“初次见面,小师妹。”
她两指捏着铁面,在太阳穴的位置抵了抵,嗓音低沉含笑:“我是大师姐。”
她两步走近,与趴在青阳师姐肩头的徐青沉对视,介绍道:“齐恕,字玄序。”
崔举将徐青沉放下,也转身,墨发垂落,神色玩味:“大师姐初回山门,便演了一出好戏。”
黑衣的大师姐看向四师妹,下颌微抬,反诘:“师妹跑得也挺得趣?”
崔举继续摘小师妹脑袋上的树叶,道:“大师姐,吓到小师妹了。”
眉目黑沉的大师姐,齐恕垂眸看向徐青沉,问:“我吓到你了?”
徐青沉觉得自已就像个被傻叉综艺节目无关卷入的无辜路人。
她正在脚趾扣地。
她挥开崔举的手,情绪还未平复,微微拧眉看向大师姐:“大师姐,方才是在故意戏弄我?”
大师姐微微一笑,走到一棵树旁,挥剑劈下,单手握住一截坠落的树枝,提着来到徐青沉的面前。
黄里透红的野桃,掩映在桃叶中。
隔着桃枝,她道:“方才我将小师妹认作闯山贼子,多有得罪。这是赔礼。”
徐青沉就差,将鞋子都跑丢了!
“就赔一枝野果子?”
大师姐将长剑回鞘,指尖点点自已的太阳穴,“莫非,师妹还是对砍下大师姐这颗脑袋,更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