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徐青沉与陈说,牵着各自的马,赶回了候鹿山。
灵妃祭典上,灵妃手中的金笔,老祭司托人转送给了她。
徐青沉将这支笔一路带回候鹿山,送给了她的老师。
虽然老师已经很看重她了,她还是想要不断刷老师的好感度。
这样会令她很有安全感。
回到候鹿山后,陈说开始提水,打扫院子里的落叶。
徐青沉捧着书,在老师那里待到傍晚,才回来。
回来时,院子里燃着一炷粗壮的香。
气味刺鼻浓郁。
她凑近暮色中一点星火,鼓起腮帮子,吹了一下。
香火明灭一下,她问:“这是什么?”
“青沉,这是信香。”
陈说绑着襻膊,将甜汤端上桌子,“李宣臣说要给你寄信,让我将信香点起来。”
徐青沉不解:“寄信,用鸽子不就够了?”
陈说点头:“她用鸽子寄信给我,说她给你的信太厚,信鸽飞不动,改成信鹰了。”
用勺子搅了搅桂花甜汤,送到徐青沉手上,陈说继续道:“估计这两天,便能到。”
徐青沉诧异:“她是写了多少字啊?我记得她在虞西书院,念书很差劲的。”
陈说顿了顿:“青沉,你还记得我念书好不好吗?”
徐青沉默了默。
她转移话题:“我只知道,你会洗干净的衣服,做香香的饭,和甜甜的汤。”
陈说笑笑:“是的,青沉,这就是我!”
徐青沉喝了甜汤,又用陈说热好的水,洗漱完。
抱着一个汤婆子,在床上酝酿诗情,做了几首匠气很重的诗后,她烦躁地将脑袋在汤婆子上嗑。
知识啊知识,文采啊文采,请像瀑布一样,涌入我长瀑的脑袋里吧!
拜托拜托,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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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度玉门关。
关内春末夏至,关外衰草初露点点草芽。
遥远的大漠上,一轮孤日圆圆,烟气直直,黑压压的一片骑兵营帐,兵锋锐利。
营帐前是一垒小山般的京观。
鲜血洒满了这方草原,枯萎的草茎摧折,腥风不散。
十几匹马静候在一片草坡后。
那草坡后是,一月底携三千骑兵,横扫草原,三个月便捣破了西戎王庭的儋州李氏嫡女君,李宣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