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沉:“我是圣师的第十五徒,我叫徐青沉,字长瀑。”
梁锦锦认真地说:“那我说,我送给了徐长瀑,可以吗?”
徐青沉略讶异,好笑道:“梁小弟,我是外女,你与我有接触,于男儿名节不利,是会被人诟病的。”
梁锦锦一股勇气,冲上了脑门,迫不及待又问:“那,长瀑女君,娶夫了吗?”
徐青沉道:“已有一房正夫,还有一房侧室。”
梁锦锦的目光瞬间黯淡,他死死咬着唇,这样好的女君,怎么会没有娶夫呢?
怕是天底下的男子,都会争着抢着要嫁给她,哪里轮得到他,现在才遇到她。
梁小弟小声道:“侍身知道了。”
沉默了一会,徐青沉准备告辞。
只听梁小弟颤颤巍巍的声线,又继续道:“女君,侍身……别看侍身寒酸,侍身这些年,攒下了许多许多嫁妆的。”
他抬起眼睛,在月色下漾着水光,像是一汪琥珀色的泉眼。
他像是在期待什么。
徐青沉嗯了一声,将他头顶的碟子和小鸟取下来,递到他手中:“那么锦锦小弟真的很厉害!是个了不起的小男子!”
梁锦锦捧着一碟金缕鸟,目不转睛望着她。
徐青沉摆摆手:“出来太久了,我该回宴上了,梁小弟,有缘再见。”
她转身离开了。
原本柔和美丽的月光,忽然像是渡了寒芒,掺了冰碴,铺天盖地砸下来,砸得他好痛,好痛,好失落。
梁锦锦蹲下来,抱着那只碟子和小鸟,被假山石的阴影笼罩。
他一直待在梁家阴暗的角落里,像个小老鼠一样生活,蚕食着残羹冷炙,滋养着贪慕虚荣的心,一点点攒下自认丰厚的嫁妆,为着唯一的嫁人出路而努力。
他原本的计划里,他一定要拼命,要努力嫁个高门,攀个高枝,狠狠地打那些欺负他的兄弟们的脸!
他唯一的底气,便是他这么些年,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自认不菲的嫁妆。
可是那个女君不在乎。
亮晶晶的月光撒不到的阴暗角落,少男的眼泪落在了小鸟身上,反射出亮晶晶的光。
可是少男不在意,少男在意的人,也不在意。
“喂!”
梁锦锦猛地抬起头。
月光下,那胜过月光的女君,笑吟吟地看着他。
她道:“是我疏忽了,这样的夜里,让小公子一人行走,是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