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蛋放在床上,又用被子拥住她,她坐在床边望着她。
徐青沉不跟疯子一般计较,她将自己解脱出来,盘膝而坐,靠在床柱上,打量萧徽同。
她忽然伸出手,摁住萧徽同的心跳,“臣从未好奇过任何人的过往,第一次好奇陛下的过往,陛下不愿与臣交心吗?”
那心跳激烈沉重,一下下撞击着皮肉。
“……寡人姓萧,萧徽同。
字肃尧。”
“寡人出生即不祥,目生重瞳是罪孽化身。
母皇厌弃寡人,为寡人取名萧陋。”
“父后难产而亡,父后母族为保寡人太子之位,谏言母皇为我更名。”
“徽同二字,是外祖所取。”
“肃尧二字,是寡人弱冠后,母皇所取。”
“寡人七岁领军,十七岁并吞四海,二十七岁登基为帝。”
“爱卿若是想问寡人弑母杀妹,是否属实。”
“属实。”
“弑母杀妹,屠城坑俘,灭家灭族,都是寡人所为。”
“寡人天生不祥,罪孽缠身,暴虐无道,天下都想寡人死,寡人偏不让天下人如愿。”
低低哑哑的嗓音在风雨声的伴随中,落在徐青沉耳中。
温热的指尖,划过萧徽同的眼下,“陛下在哭。”
“寡人没有。”
“臣说你有。”
“……”
“臣并不是要听陛下说这些自厌自弃的话,臣想要知道的是陛下儿时爱吃什么,爱玩什么,有过什么童年趣事,读书习武时,可会喊苦喊累……情窦初开的十七八岁,可有偷偷思慕的男子……”
“只有爱卿。”
萧徽同望着徐青沉的侧脸,扬起下颌,去亲她的鼻尖,摩挲她的唇。
“情窦初开,痛苦与思慕,丑陋与灼热,想要撕碎,想要吞没。
想要爱怜你,想要啃噬你,想要与你融为一体,所有的爱欲,都只因嫦嫦而生。”
湿凉的黑发拂入徐青沉的指尖,她的脖颈被萧徽同咬住,下意识的吞咽都被她含住。
那些咆哮的杀意和裂颅的剧痛,在她的嫦嫦的柔声细语中,馥郁温暖中,密密麻麻的,逐渐化作隐忍的兴奋。
胸中仿佛针扎般的悸动,万般渴求与爱恋,都在叫嚣。
嫦嫦的指尖有淡淡的海棠香,明亮眸中有薄薄的水光。
她在为她难过,萧徽同只要想一想,便无法遏制的兴奋。
徐青沉没有拒绝她,而是捧住她的脸,引导她如何正确亲吻,梳理无从表达的爱意。
萧徽同将她吻得不断后退,不断后退,最后靠在床榻最深处,抵住了她的肩头。
那双诡异的重瞳死死盯着她,饥饿与贪婪仿若实质。
想要时间停留下来,停在这一刻,她牢牢地将她收在怀中。
不,还想要更进一步,想要彻底与她交融,彻底黏合,无法被分割,想要探索她,剖析她,吞没她。
神明降临在她这个罪孽身前,她卑劣至极,霸道至极,不择手段也不想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