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宋宜晟街头纵马,坐下是她祖父的狼头铁鞍,却不见骋风。
可见骋风并没有被宋宜晟驯服,他不得已才只能取走铁鞍,逞逞威风罢了。
她踏足马厩,忽地一声嘶鸣,长宁猛地回头。
一侧的小厩里竟然关着一匹雪白神驹,身量不算高大但见她来便嘶鸣连连。
“雪浪……”长宁咬唇吞下这个名字。
小马看到她回头更不安分地用蹄刨地,引得一旁马夫都围过去制服疯马。
长宁攥着拳头,视若无睹地走向骋风。
还没靠近,骋风就暴躁地嘶鸣起来,不许人接近。
长宁毫不意外。
骋风不像一直跟着她的雪浪,她也只跟着祖父见过它几次,所以骋风反抗她的靠近很正常。
“狼头铁鞍。”她道。
宋府马夫面对这么多大兵根本不敢犹豫,很快就从宋宜晟那匹神驹上卸下来。
长宁接过这熟悉的铁鞍,让他们都走远一些,自己站到骋风前,一点一点擦拭铁鞍。
骋风的嘶鸣逐渐平静,马头转向她,大大的黑眼珠反射出铁鞍上发亮的狼牙。
长宁拿着铁鞍走进马厩。
骋风抛着蹄子,但到底没发狂。
铁鞍上身,长宁喂了它一把草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长宁成功牵出了骋风。
“简直……简直是奇迹,难道这马之前闹是因为没了铁鞍?”马夫不明所以。
他哪里知道,柳一战就有在战马前擦拭马鞍的习惯。
不过骋风还是不肯让人骑,长宁的计划里,也没有这一步。
骋风虽已不是柳一战当年从匈奴可汗屁股底下抢来的那匹宝马,它只是那匹宝马的后裔,但性子依然暴烈,岂会服人。
长宁牵着骋风离开,雪浪不安的嘶鸣却一直在她耳中响起。
等我。
长宁心道,狠心牵着骋风离开。
“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可以说了吧。”帐前许统领不耐烦地讥讽:“可别是糊弄人的。”
长宁淡淡:“我糊弄人,对许统领有什么好处。”
“你!”许统领瞠目结舌:“突厥人正在外面骂得欢,我当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