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穿着有些短的衣裳,这是宋文春给温成忠新做的,她还特意放长了身量,穿在他身上还是短了些。
温怀玉嘴角直抽抽:“你装够了吗?”
秦昭从所未有的温柔:“郡主此话是何意?”
“你可不许这样说话,”宋文春看着温怀玉,“秦小将军自小艰苦,难得回一次京城,你须多照看着些。”
不知怎么说,她觉得秦昭此刻像极了后宫中那些矫揉造作的妃子,仗着自己长着还算讨巧的份在给她气受。
宋明威也是恶寒,这秦昭怎么是这副德行。
不过是走到正门时,温怀玉是不能再骑马的,她上了马车,秦昭牵着花容和宋明威走在她旁边,前边有人不知闹了什么矛盾在大街上就跑了起来。
温怀玉的马被吓得一惊,旁边的花容也是抬起前蹄,长长地嚎叫一声。
听到这声马啼,温怀玉握紧了身下的长凳,这马叫声她听到过,前世她在冬日的囚车里,醒来是晃神之间,便只记得这声啼叫,她看向花容,又看向蹙着眉头看向眼前闹事之人的秦昭。
许是她眼中升起的情绪太浓烈,秦昭赶紧拉住花容朝她走近,他声音有些急切:“你没事吧?”
宋明威已经上前去把闹事的人分开,温怀玉还有些愣怔,一时分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活过来了,还是快要死去。
秦昭看她突然面色惨白,也管不了许多,伸手去晃她肩膀:“你怎么了?”
温怀玉感受到他手上的余温,晃了下头,又看向同时朝她这边撇头过来的花容,忽然朝秦昭笑了笑:“没事,走吧。”
秦昭被她突然对自己这么和善弄得一愣,每走一步就不由回想起那个极为快速的笑,分明没有她平日装的那样得体,笑得讨巧。
只是仿若这才是他头一回被温怀玉看进眼里。
她刚才是看向花容之后才这样,秦昭心里嘀咕,她莫不是看上了自己的马?
马车里的温怀玉不由得回想起这短短半月,自己一直提心吊胆,小心行事,除了家人,谁都信不过,就算秦昭向她说过多次希望跟她结盟,她心里总还是提防的。
只是若是自己没有猜错,前世自己濒临死亡之时,那个为她打晕衙役,给她解开枷锁让她能跑出去的人就是秦昭,即使自己最后还是死了,可温家到了那个局面,还愿意牵扯上她们的事,秦昭应当不是个坏人。
她只是这么想着,就记起来灵红昨日说的,秦昭送药材去谭老神医那里。
再看向那张要么冷着,要么狡黠轻狂笑着的脸,好像顺眼了些。
一路走过去,还是不少人茶楼酒肆都在议论四皇子与苏家小姐结亲的事,看来京里是没什么大消息了。
只是她本不想再听,秦昭却悠悠地开口:“先帝为了避免像前朝一般外戚乱朝,将苏家安排去江南之处,如今太后借着给四皇子议亲一事,先是把苏家小姐接进宫里,又是下令修缮苏家在京中的宅子,显然是要办一场场面盛大的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