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你那小老样儿,还不信任本道爷?实话告诉你,以我的道行,收拾一个鬼婴,那是绰绰有余。”
“就算鬼婴他妈来了,我都照样给她削(xiāo)飞!”
便在此时,道爷从西厢房里走了出来,谜一样自信的说道。
我翻了翻眼根子,心说鬼婴它妈是活人,还用的着你来收拾?
净说那不沾边儿的话。
没办法,既然师父主意已定,我只能让道爷陪我走一遭了。
“道爷,你今儿个是容光焕发啊,从哪儿弄来这一套行头?”
路上,我仔细打量着道爷问道。
以前,他可是破衣娄嗖的,此时这身打扮,明显就是鸟枪换炮。
他身穿一身干净的灰色长衫,左手甩着根白尾拂尘,右手拄着个道幡,上面写着“太乙救苦”四个大字。
就连他的发型都变了。
原本乱蓬蓬的长头发,被梳了起来,在头顶上挽起一个发髻。
发髻中间,还插着一根圆了咕咚的小棍儿。
道爷从怀里掏了掏,又整出一顶道士帽戴在脑袋上,说是叫什么“紫阳巾”。
这么一瞅,他可像那么回事儿了。
道爷翻楞几下肉嘟嘟的眼珠子,说道:“臭小子,什么叫像那么回事儿?你当本道爷是吃素的嘛?”
我说:咱都住在一个屋檐下了,你就别跟我忽忽悠悠的了。
你要是再胡乱吹嘘,我就不搭理你啦!我回头找二师哥帮忙去!
兴许是我这小威胁起了作用,道爷嘿嘿讪笑两声,这才跟我解释起来。
衣服是我师父的,白尾拂尘是杏儿用来驱赶蚊蝇的,都被道爷暂借过来。
发髻上的那小圆木棍,是从我床铺上找到的铅笔,被他一折两半、插在了脑袋上。
那道幡,是西山腰茅楼外的门帘子,被他剪开一块,又请师父在上面用朱砂笔题了字。
“得水儿,人靠衣裳马靠鞍,我既然常住在西山腰,总不能给你们守灵门丢脸不是?”
“怎么样,怎么样?你有没有觉得我,特像个世外高人?”道爷脸皮巨厚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