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我都让你给割腕了,现在再来鼓励我,那有个啥用?
此外,我头一次发现,原来我还有晕血的毛病呢。
我不是晕别人的,别人淌多少血我都不怵,我就晕我自个儿的。
杏儿善解人意的笑了笑,不再跟我啰嗦,小手一探,再从小布包里,掏出三张黄表纸来,小心浸泡进那二碗里。
等全部浸透后,取出来风干,放在祖师爷雕像前烧掉。
这会儿,又是半个多小时过去,已经是下半夜两点多钟了。
师父还在下面,不知捅咕着什么。
我脑子里晕乎乎的感觉,倒是轻了很多,就是一走路、腿就软,就跟个软脚虾似的。
不知是那阵剧痛带来的后遗症,还是淌血淌的太多,让我营养跟不上了。
我滴喽着一条半腿,扶着墙,跟着杏儿来到了院子里。
她端着的血碗中,早就放入了黑狗毛、符箓灰、香灰、杂陈草等十几样东西,说是等会儿要献祭天地鬼神。
我就觉得,这天地鬼神还挺挑剔的,光是我这黄花大小伙子的鲜血还不够,还要在里面加点佐料才行。
我琢磨着,要不要在碗里加点花椒、大料,撒点葱花啥的?
兴许灌成血肠,对方会更高兴呢。
我半依在门框子上,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猛然间看到杏儿素手一扬,那一碗鲜血就洒落出一个半弧形,落在院外的青石板上。
我#¥%……
当时我就懵圈了。
我说道:“杏儿,你不举行个仪式啥的?就这么……随意的洒在院儿里?”
我记得,不管是立誓或是烧黄表纸,杏儿都要念叨几句。
而刚才,用我鲜血祭祀天地鬼神,却是那么随意的一泼,就跟泼洗脚水似的,一点儿仪式感都没有。
杏儿一边抓来黄土,把碗里的血渍剐蹭干净,一边说道:“嗯啊嗯啊,这样就可以了呀!”
“祭祀天地鬼神,要以血铭誓、以法束身、以术修养、以道贯通,所以后续的流程,倒不会那么繁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