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这样……原来如此……怀瑾,是我误解你了,是我误会你了!”鄞玄拿着那张信纸,忽然大喊起来。
慕怀瑾与徐菀面面相觑,不知他又哪根筋搭错了线。
而后,鄞玄举着那张信纸,向慕怀瑾高声喊道:“怀瑾!这是不是你写的家书?”
慕怀瑾走上前去将那信纸接过仔细看了看,原来这是他在老侯爷去世后,为怀念老侯爷所写的一篇悼文。
“是我写的。怎么了?”
随后,鄞玄又从自己怀中取出一张信纸甩开。
慕怀瑾定睛望去,但见这张信纸正是十年前,鄞玄怀疑慕怀瑾通敌卖国的那封信!
“你一直将这封信带在身上?十年都未曾遗弃?”
鄞玄点点头,之后又摇摇头,“这不重要。怀瑾你看,这两张信纸上,你写老侯爷名讳时的字迹。”
慕怀瑾依言将两张信纸接过,仔细对比起来。徐菀也走到他身边看去。
老侯爷姓慕名唤裕康。
慕怀瑾作为其嫡子,在书信及悼文中,为避其名讳,会将“裕”字的“衤”字旁,少写一笔,写成“礻”字旁。
而在那封通敌卖国的书信中,“慕裕康”的“裕”字,却还是“衤”字旁。
坐在地上的鄞玄喃喃道:“我真是眼拙啊。。。今日才看清,那封信上写的是‘衤’不是‘礻’。怀瑾,是我误会你了,都是我的错。。。”
明白了一切的慕怀瑾,缓缓将两张信纸放下,面上亦是一副如释重负,又怅然若失的神情。
这“一点”之差,不仅让两个情同手足的兄弟拔剑相向,更让他们误会埋怨了彼此十年。
好在十年后,一切终于真相大白。
那封通敌卖国之信,确实是被人伪造的。那人显然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将慕怀瑾的字迹模仿得如出一辙。
但他却忽略了,慕怀瑾对慕老侯爷名讳的避讳,如此才在十年后露出了马脚。
慕怀瑾仰天长叹一声,似感叹又似苦笑。而后低下头看向地上的鄞玄,“你终于明白了啊。。。”
鄞玄靠在立柱上,仰头望着他,眼中有自嘲亦有懊悔,“我真是傻,竟会被如此拙劣的计俩唬了十年,还对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心生怀疑。我真该死。”
慕怀瑾扯扯嘴角,“我早就说过你是榆木脑袋不会转弯。你现下承认就好。”
鄞玄一边笑一边点头,对慕怀瑾嘲讽他的话照单全收。
末了,鄞玄笑容渐收,定定凝视着慕怀瑾,认真问:“那你还将我视为你的兄弟吗,怀瑾?”
慕怀瑾亦收起笑容,一字一句道:“我从未怨过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
话毕,慕怀瑾向他伸出手。
鄞玄望着慕怀瑾向他伸出的手,双目微红,末了咧嘴一笑,抬手握住他的手,随后一用力便被从地上拉了起来。二人也顺势紧紧拥抱在一起。
十年来的误解与隔阂,似乎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二人紧紧相拥,互相拍着背,虽无言语,但彼此都能体会到自己和对方心中的那种激动与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