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飒总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是在宴会现场拥抱,是当众吻了她额头,是在婚房里亲了她的润唇,还是什么,是什么。
玩背对背的游戏,没能在她压低脚步声逃跑前手自后背环抱住她不让她走吗,是发生在游戏之前,她问自己要不要使用特权要求的时候,没有下定决心强行挽留吗?
春江水,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停,你们听听,桥下像有什么声音!他快成断案能手了。三人低头神同步。
是我啦,我是花机,你们别用见鬼的眼神看着我,我兼顾破案。草地露水重,她头发湿漉。
什么见鬼,明明比鬼可怕,我们三个大男人在这披星戴月讨论国家大事,你一直偷听,不是好汉。箫飒气愤地说。
啊?不好意思,打扰了。她没在听嘛!
我们是光明正大的,你羞个鬼呀!肖邦和司徒同仇敌忾地骂人。
我在桥下捡到东西,你们想看看吗?箫飒殷实的眼神早就想穿透花机的手看了。
三人愕然相觑。花机的手像陈旧沉重的城墙门发出轰隆隆巨响慢吞吞地大开,天地间霎那间烟雾缭绕,一个冉冉发亮的贵重物品破壳出没风波里。
取过这个和装有移情散一模一样的瓶子,箫飒迫不及待拉开瓶塞一探究竟,穿梭进鼻子的气味让神经兴奋,这股熟悉的味道是什么来着?
是失心药粉,神经大条的箫飒想起来,不仅瓶子像,药粉的细腻程度包括颜色都一样。
院子里有个前辈藏的瓦罐,里面藏着的便是对穷苦人民来说是无价之宝的失心药粉,浓烈的臭味让他忘不了此类刺激。
留着他又不吃,高兴地拿去换钱。
肖邦拎过瓶子凑近鼻子煽动气流嗅了嗅,确实是失心药粉,怎么瓶子一样的?
他的问题问花机,她是个情场失意职场无敌的女人,比他们这些一无所知的大男人懂女孩心思,第一个找到这瓶药的人,又是第一个发现她去向的人,大约会摸清一些底细。
我简单说说吧,你们青山浴的过去我了解了一点,如果换作是我,我想茧蝶的心理是这样的,不同的药粉装进同样的瓶子,说一句话或数数,点到那瓶就喝掉那瓶,喝了失心药粉她就是疯子,喝了移情散她就是你的妻子。
花机指着箫飒演讲落定帷幕,闭上眼睛垂下来的长长睫毛像两把考古的毛刷。
你信口开河,想想看,她为什么要把那瓶送给丫环,这瓶又为何扔下桥梁?司徒据理力争,想巴结男人想疯了的女人说的胡话坚决抵制。
信不信,由你们,送你们吃了,我走啦!花机小女孩的走法,跑两步跳一跳。
你——司徒能点石成金的食指不服气地指着她,她背影迅速消失后,懦弱地垂下。
肖邦用同样的方法检查药量有没有减少,长达十几秒的倾倒,一些垂着脑袋鞠躬无辜的青草俗不可耐地穿上白衣,是满的。
有没有可能她压根没想靠内服的物品来掩饰外敷品的药性,就是说随其自然,要么自费神志神经分裂,要么爱上他。司徒问肖邦。
有可能。肖邦若有所思,皱缩的眉头开朗舒展。
我们回去吧,如何我也会找到药医治好她,我们拜过堂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无论多么昂贵或生长于悬崖峭壁难以采摘。
解铃还须系铃人,爱是世间活灵活现的真经。肖邦感慨地说。
箫飒低下头走近肖邦,你意思说的是我是系铃人还是你是。
闲言少叙,那得看现在的她对谁心有所属。
几棵高大的树木共同围成的林荫小道,树的倒影本来就很凄凉了,被夜里最浓时刻的雾气一渲染,骨头冻成冰块。
黑夜是强大的倒影覆盖人身,白天人影却占据不了整个世界,只是小小的一部分,每个人都是小小的一部分,无法连接成巨片的影子颠倒世界的黑白。
走在白昼夜晚都守卫影子的挺拔大树下,困窘的压迫感,不能呼吸的囚牢,像无数道门排在箫飒眼前,用手推开一扇,它背后的门却不能像多米诺骨牌倒塌。
不能走在倒下的门铺成的路上朝远方快跑,慢慢地礼貌地敲开每一扇门,门内出来的是什么他不知道,反正要竭尽全力讨好,希望他们能同意放他通行。
嘿!一个人用力起跳的声音,繁茂的树叶中传出沙啦啦不小的动静,落地的脚步,露出皓白发光的牙齿笑得很不知所以的身影出现在三人身后。
他们齐齐回头,没耐心地说:箫不安,你鬼呀,藏树上看鸟儿捉奸啊,你牙齿钻石做成的吗?
我乐意!箫不安虎虎地笑,以拍手彰显她的从容和淡定,负手上半身前倾,笑嘻嘻地怪腔调说,怎么,箫哥哥,没去洞房吗?
箫飒沉着脸,不知所以似的皮笑肉不笑。
你们瞒不了我的,我带你们去个地方,不收钱。不安挤眉弄眼地说。
不收钱?三个人冲着这句话屁颠屁颠地跟上,识时务者为俊杰,去敲诈,死了也能称霸鬼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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