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军狠狠灌了口白酒,摇了摇手,一脸不屑。
“想得倒美,他家那两个早死的,生个病都把钱给败光了!
留下那三瓜两枣,还不够我输两把的!”
说完后,又觉得有些败兴,便约着几人出去赌钱去了…
晚上,许无恙睡得正香,却被人一把揪着领子,狠狠掼到了地上。
“唔…叔!别打了,我好疼啊…”,许无恙双手捂着头,痛苦地开始求饶。
“你个没用的东西,害老子又输了!看我不打死你!”
许军一身酒气,如今又输了钱,正在气头上,自然是要找个人好好发泄。
这两年,他只要有哪里不顺心,就揪着许无恙暴打一顿,日积月累,现在已经成习惯了。
一时间也没了顾忌,大小拳头就往许无恙身上招呼。
许无恙本身上本来就没几两肉,更经不起许军的毒打。
最后,许军打终于是爽了,将浑身肿胀瘫软的许无恙踢出了门口。
许无恙脑子昏昏沉沉地,往墙根上一躺,竟也睡死了过去。
许军喝了酒,不睡到自然醒是决计是不会起床的。
而许无恙早早就被冻醒了,昨晚他又梦到了爸爸妈妈,还煮了他最爱的红烧肉给他吃。
一时间有些意犹未尽地回味着,他不喜欢白天,天一亮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单手撑着墙根,晃晃悠悠地撑起身体。
身形猛地一个摇晃,两眼直发黑,手脚有些发软,另一只手有点使不上劲,只能任由它耷拉着。
浑身只觉得一阵冷一阵热的,太阳穴突突地直发疼。
许无恙抬手推了下门,果然是关着的。
他转身从厨房的窗户慢慢爬了进去,艰难地在稻草底下翻一个圆圆的东西。
是一个红色的猪猪存钱罐,可能经常抚摸的缘故,表面的红漆被磨掉了一大块。
这里面有一点点钱,是他夏天偷偷抓蛇拿去卖才攒下来的,许军不知道。
另外,还有几十块钱是那个小哥哥的,他不能动。
许无恙小心翼翼地把存钱罐的口子朝下,单手用力摇了摇。
然后拿了根小棍子从小口里挑了张一块钱慢慢抽出来。
拿到钱后小心地将存钱罐放好,又从窗口爬出去。
一道小身影一摇一晃地在田间小路上走着,震雾弥漫着,有点看不清路。
“叔,可以给我包退热散吗?”
许无恙捏着手里的一块钱,伸了个小头袋往小屋里探。
这里是隔壁大叔的家,大叔懂点医理,家里常用的药都会备着。
许无恙以前被打得狠了,通常会过来让大叔买点药。
大叔是个好人,有时候给他药,最后都不肯收他钱。
大叔看到是许无恙,赶忙过来扶他,“这是咋啦?小恙。”
许无恙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说道,“叔,我好像发烧了,我想跟你买包退热散。”
村医摸了摸许无恙的额头,“哎哟,这么烫!我这就去给你拿!”说着转身便进了里屋。
连忙拿了包退热散递给他,顺带打了杯热水给许无恙,嘴上还不忘问道:“你吃早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