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一次那场惨烈的战败之后,汉军虽侥幸未被魏军追亡逐北,一路溃逃,但伤亡之惨重,却如寒冰刺骨,令人心寒。
残阳如血,映照着败退的汉军,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只得是缓缓退回北岸,与隔岸相望的魏军形成了对峙之势。
那冰封的大河,如同一条银色的巨龙,横亘在两岸之间,将两军冷冷地隔开。
河面之上,寒风凛冽,吹得旌旗猎猎作响,仿佛也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
汉军军营,座落在北岸的一片旷野之上,营帐密布,宛如一座小型的城池。
然而,此时的军营中,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将士们个个面容凝重,心中充满了战败的屈辱和不甘。
在这众多营帐之中,有一座尤为显眼的龙帐,它高耸入云,金碧辉煌,乃是汉军主帅刘禅的居所。
此刻,龙帐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帐中众人的脸庞。
汉将杨奔、鄂焕,这两位平日里英勇善战的将领,此刻却赤膊上身,背负着荆条,跪在龙帐的正中央,神情肃穆,满脸愧疚。
杨奔身材魁梧,肌肉贲张,然而此时的他,却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低垂着头颅,不敢直视上方的刘禅。
他的背上,荆条深深地嵌入皮肉之中,鲜血顺着脊背流淌下来,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鄂焕亦是如此,他身材瘦削,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傲气。
此刻,他也同样跪伏在地上,背负荆条,请罪之声低沉而坚定。
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身着华服,头戴冠冕,威严之气扑面而来。
然而,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出来,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下方的两位将领,眼神深邃而复杂。
他的心中,既有对战败的愤怒和失望,又有对将士们的怜惜和无奈。
作为军司马的费祎,站在刘禅的下首,冷着脸,声音冰冷地说道:“你们骄纵用兵,致使大败,损失惨重。按军规,当斩!”
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帐中的其余将领闻言,皆是一惊,纷纷上前来为他们两人求情。
“陛下,杨奔、鄂焕两位将军虽然战败,但他们平日里英勇善战,功不可没。此次战败,实乃天时不利,地利不和,非战之罪也。望主公宽恕他们一次,让他们戴罪立功!”一位年迈的老将跪伏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
其余将领也纷纷附和,一时之间,跪伏在地的将领竟有大半之多。
他们深知,杨奔、鄂焕乃是汉军中的佼佼者,若因一次战败便被斩首,无疑是对汉军士气的一大打击。
刘禅看着下方的众将,心中暗自叹息。
他深知,此次战败虽然事出有因,但杨奔、鄂焕作为将领,确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然而,他也明白,若此时严惩他们,恐怕会引起军中的不满和动荡。
思索片刻后,刘禅终于开了口。
他摆了摆手,示意众将起身,然后缓缓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此番战败,虽非战之罪,但你们作为将领,确有过失。不过,念在你们平日里功勋卓着,此次便做个教训。你二人卸去军职,做一个普通军士,以作惩罚。望你们能够痛定思痛,汲取教训,日后戴罪立功!”
刘禅的话语刚落,帐中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松。
杨奔、鄂焕两人闻言,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这是刘禅对他们的宽恕。
他们磕了个头,感激地说道:“多谢陛下宽恕!我等定当痛改前非,戴罪立功!”
费祎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刘禅的这个决定,既维护了军中的稳定,又给了杨奔、鄂焕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此时,帐外的寒风依旧凛冽,但帐内的气氛却已经暖和了许多。
将士们纷纷起身,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知道,虽然此次战败让他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但只要团结一心,共克时艰,他们一定能够东山再起,重振汉军的雄风。
杨奔、鄂焕两人被卸去军职后,便成为了普通军士。
他们之后要每日与士兵们同吃同住,同甘共苦,以赢得士兵们的尊敬和信任。
杨奔与鄂焕离去之后,军营之中顿时显得空旷了许多,但那份战前的紧张气氛却并未有丝毫减退。
寒风凛冽,吹得营帐的帆布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鼓劲助威。
帐内,烛火摇曳,将众将的身影映照在帐壁上,显得格外威严而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