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士廉认了捐粮之事,众大臣不禁心头一震,他们着实没料到,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高士廉,居然暗中藏了足足三仓库粮食。
当下,众人都明白过来,今天这场“捐粮风波”,怕是躲不过去了。
房玄龄硬着头皮走上前,赔着笑脸说道:“殿下,微臣家中几百石粮食,微臣也愿意全数捐出。”
李玄翰却不依不饶,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房大人,你家中的确就那几百石粮食不假,可你小舅子家里的粮食,数目可远不止这些吧?你总不能光让皇帝的兄弟慷慨解囊,自家妻弟却小气吝啬得很吧?”
房玄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辩解道:“微臣妻弟并非官员,理应不在此次捐粮之列吧?”
李玄翰挑眉,悠悠说道:“房大人,你确定你妻弟不在此列?老话说得好,破财免灾,你可得想清楚咯。”
房玄龄还想据理力争:“殿下,总不能要求每一位大唐子民都捐出自已的粮食吧?这在大唐律里,也没这条规定啊。”
李玄翰冷笑一声:“好啊,房大人既然提到大唐律,那不妨说说,强买强卖、横行霸市,这该是什么罪名?”
房玄龄心里“咯噔”一下,暗自疑惑,自已小舅子向来行事谨慎,不至于犯这种事吧?
可他哪知道,李玄翰其实也不确定其小舅子有没有触犯律法,只是在商场摸爬滚打的,又有几个经得住严查?尤其还是这个封建时代,有这么一个大官姐夫。
见房玄龄不吭声,李玄翰步步紧逼:“房大人,怎么不说话了?”
房玄龄只能硬着头皮回应:“微臣相信他不会做下这等事。”
李玄翰也不废话,直接吩咐李承乾:“承乾,让大理寺去把房大人的妻弟带过来,本王倒要当面问问。”
房玄龄大惊失色,赶忙阻拦:“殿下,此举不合唐律,臣妻弟并未犯法,怎么能抓捕?”
李玄翰满不在乎地一笑:“怎么,本王不过是想结识一下房大人的妻弟,这也不行吗?”
这话一出,房玄龄顿时语塞,无言以对。
接着,李玄翰又吩咐李承乾:“承乾,让各位大臣把自家粮食有多少,囤在哪里,都写出来。”
一时间,笔墨纸砚摆在众人面前,好些大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唯有魏征等几个寒门出身的官员,没什么顾虑,痛痛快快写下家中仅有几石粮食,李玄翰也不为难他们,大手一挥,让他们先行离开了。
剩下那几十号人可就犯难了,大户人家谁还没点存粮?在这世道,土地和粮食可是根基。
可看眼下房玄龄的处境,不捐吧,怕是过不了这关;全捐了,往后日子也不好过。
众人满心纠结,只能眼巴巴看着,就等房玄龄的小舅子来了,再做打算。
没多会儿,大理寺的差役就把房玄龄的妻弟卢长林押解到了跟前。
卢长林一瞧见房玄龄,立马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姐夫,姐夫救我啊!这帮大理寺的人,啥都不说,就把我稀里糊涂抓来了。”
他眼神慌乱,四处打量,试图从周围人的表情里看出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