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
萧骋愣怔片刻,旋即逐字酌句,用反问的语气道:“不、记、得、了?”
“嗯……”
燕羽衣莫名心虚,不动声色地挪走视线,尽量避免萧骋捉住什么端倪。
五公主嫁来西洲那年,西洲与大宸通商来往频繁,关乎民生财政,更是太子登基前树里威信的最好机会,燕氏为避嫌,极少过问相关事宜。
僵持的时间越久,燕羽衣便越尴尬,他们之间贴得太近了,超越了他所认为的安全范围,甚至是突破某种,比至亲还要亲昵的境界。
景飏王此举,燕羽衣曾被好友拉去青楼时见过,男人与男人之间贴得那么近,衣衫半褪屏后缠绵,虚影重合,短暂分离,再度紧密相连。
“……”
他竟然好这口吗,看着不像,燕羽衣喉头滚动,强行抑制动手扇人的冲动。
这斯喜怒无常,试探或反抗都有可能瞬间激怒,唯有虚与委蛇。
唯有虚与委蛇!!!
萧骋忽然上半身压下来,燕羽衣心中警铃大作,眼前一黑,耳垂被什么极其轻巧地拉扯了下,心中绷紧的那根弦瞬间断裂。
“景飏王!”
我跟你拼了!!!
第5章
啪——
先前没落在萧骋脸上的巴掌,终究又快又凌厉地劈了下来。
负伤体虚的后果是反应速度跟着下降,意识与身体无法协调,倒是结结实实把人打了,但抽离地太慢,活动空间又只有方寸大小的床榻。
在做决定的同时,燕羽衣便已做好了被还手的准备,他放弃般闭起眼,迎接景飏王的怒火。
这样的男人,若不将怒气撒出来,恐怕日后少不得被其记恨。
萧骋被打得脸偏移几分,先是诧异了半秒,而后在燕羽衣的预料下,面色陡然阴沉,勃然大怒。
“燕羽衣。”
男人抓住燕羽衣脚踝,将人往怀中大力一扯,卡着他的肩胛直接将身体翻折过去,冷道:“本王可以现在便将你送到西凉人面前,你觉得西凉人会比本王待你更好?”
燕羽衣头晕眼花,双臂被以擒拿的姿势死死卡住,萧骋膝盖抵着他的腰窝,整个人的重量坠下去,胸膛紧贴床板,呼吸也跟着不畅。
好什么,是牢中险些将他冻死,还是利用萧稚攻破心房,或者以燕胜雪作筹码?
打从萧骋允许公主探望起,他便已稳坐庄家,只赌徒们挨个待入局下注。
萧稚没有目的的探望,恰恰是萧骋最聪明独到之处。
他们这种人,不喜欢被威胁,不乐于被他人左右,丁点的感情与善意,皆落于最亲近的人身上。
燕氏护卫萧稚,萧稚照顾燕胜雪,她们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萧骋面前的那刻,这位景飏王大抵已经明了萧稚在洲楚皇室的地位。
故此,他放任萧稚的行为,萧稚天然的情感比任何利益都更易打动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