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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养出性格截然相反的两个孩子。
“父皇很少提及太后娘娘。”萧稚唔了声,也答不出来。
尽管皇帝与景飏王,均对聪妙皇后怀念至深,但先皇后的名讳,在宫里是被默许的忌讳,无人敢提及先皇后生前之事。
身后贵为太后至尊,却好像仍旧停留在“聪妙皇后”这个称谓,几十年没变过。
话聊到这,也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了。
燕羽衣断定,萧稚在大宸,确实是个闲散公主。不涉内务,也不及党争,当真守着自个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他放下碗筷,盘算着事情无论如何也该有个决断。
果然,午后,浣竹溪那边有人传信。
一身白衣在光下耀眼非常,是李休休亲自前来。
她带来的是一封无字信件,拆开只有单薄的细长字条。
“已成。”
字体遒劲,撇捺嚣张,笔迹与书写者的风格截然相反。
燕羽衣立即策马前去与计官仪见面,人到时,正好与从门内走出的萧骋撞了个正着。
大宸的使臣就跟在景飏王身后,用袖口抹着额前的汗,面色看起来有点败兴而归的意思。
燕羽衣主动打招呼:“殿下。”
萧骋倒道坦,开口嘲讽道:“若有十个计官仪在朝中行事,倒也没有你们燕氏一家独大的事了。”
“是吗。”燕羽衣也不恼,顺着话茬道:“那便借殿下吉言。”
“哼。”
两人擦肩而过,经过萧骋,燕羽衣听到一声极其轻巧的冷哼,心中顿时更高兴了。
能叫萧骋吃瘪,看来计官仪着实是个人才。
毕竟燕羽衣在吵架这方面,着实没赢过萧骋几次。
步入书房,燕羽衣在躺椅前找到计官仪。
到底是多年未曾与人唇枪舌剑,计官仪累得面色灰暗,软软倒在椅间,好像即将不久于世。
他连眼皮懒得掀,只有眼珠随着燕羽衣的来回而动,燕羽衣先是帮人整理案台,将写满条件的宣纸焚毁,才带着正式文书走到计官仪面前。
地板都是竹编的,夏日使用最是凉爽,燕羽衣席地而坐,给计官仪休息的时间,低头仔细研究大宸提出的条件。
良久,身边人影微晃,计官仪换了个姿势,改为平躺,语调懒洋洋的,长叹道:“大宸人没那么好哄。”
“啧。”
男人不耐烦道:“比老头难哄多了。”
“老头?”燕羽衣好奇。
计官仪说:“当年计官奇劝我入朝,也是这般难缠,好在还顶得住。”
这话不知是说对付计官奇,还是萧骋。
大概两者都有。
燕羽衣翻至最后一页,找到写有茱提矿场的那行:八座矿场,开采权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