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蓖驱使着荆棘雀,一头向下扎去。
单叶急了,连忙道:“等等,别乱走!”
但已经来不及了,火蓖和荆棘雀刚飞了一小段路,还未碰到一片树叶一根树枝,就齐刷刷地晕了过去。簌地一声轻响,一人一鸟掉进茂盛的树冠中消失不见了。
单叶捂住用布扎住蓝鳞翼龙的鼻腔,自己屏住呼吸,喝令蓝鳞翼龙立即向下飞去。
蓝鳞翼龙收拢翼膜,如钻头一般垂直往下坠,载着单叶眨眼间钻进绿海般的树冠。
单叶双腿紧紧夹住翼龙的脖颈,手紧紧抓住它的骨刺,身体伏低。
“哗啦哗啦!”
巨树的叶子太茂密,每片叶子比人还大,砸得单叶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凭感觉抓住坠落中的火蓖,再用另一只手抓住荆棘雀的一条翅膀。
但还未抓住多久。
蓝鳞翼龙忽然摇摇晃晃起来,单叶也觉得头晕目眩,一人一兽还没来得及吃一颗解毒的异果,已经齐刷刷失去了意识。
“砰!”
“砰!”
两人两凶禽,砸过无数层层叠叠的叶片,重重地掉落在厚重的枯叶上。
巨树的一根树干上。
一位头发雪白,皮肤也雪白的老人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和她苍老褶皱的皮肤不同,清澈透亮,甚至流光溢彩的。
这名老人叫作娥,因为岁数过大,五木人又尊称她为娥祖。
娥祖垂眼,看着树下昏迷的单叶火蓖,声音苍老沙哑,有气无力地自语道:“嗯……两个外部落人?”
“送上来看看。”
老人对着空气自语道。
顿时厚重的枯叶底下钻出来一堆绿萝一样的植物。
这些绿萝既能跑又能跳,还很能干。居然将单叶火蓖,还有昏迷的蓝鳞翼龙荆棘雀托举着,全都搬到树干上。
当蓝鳞翼龙和荆棘雀被放到树干上时,它们身上绑着的包裹里面,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打开看看。”
娥祖半阖着眼睛缓慢地道。
一群绿萝立刻爬到两头凶禽身上,七手八脚,不,七根八叶地开始解包裹。接着绿萝们用细细的绿茎和叶片,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第一件掏出来的是个精致的青铜酒壶。
娥祖定定地看了眼,没有出声。
小绿萝们继续掏。
第二件是罐冰一样透明的冰糖。
娥祖来了精神,确定无毒后尝了一颗冰糖,觉得有些有趣,给小绿萝们也扔了几颗冰糖。
第三件是一块湖水绿色的瓷器碎片。
“咦?!”
这块碎片一拿出来娥祖的眼睛倏然就瞪大了,像打了鸡血般一下子站了起来,浑身关节咔啦咔啦地走了过去。
“哎呀……”
娥祖拿起这片湖水绿色的瓷器碎片,对着阳光举起,照了又照后,无限痛惜地叫了声。
她这次不让小绿萝们掏了,自己翻看起包裹来。当看到一口破碎的冰白色瓷罐后,又是哎呀一声。光从声音就能听出有多么心痛,多么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