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拍开了秦风的魔爪,又环顾起正厅四周。
店门自然是紧闭着,屋里氤氲着薄薄的白汽。朦胧的空气中,不但有王安、静静、王浩几张熟脸在,连做白天班的几个阿姨也到了场。正厅里摆了三张大桌,全都坐满。
苏糖对其中的大部分人其实并不怎么熟悉,有几个甚至连名字都还叫不上。一年之前,如果让她坐在这种充满陌生人的饭局上。她肯定会觉得很不自在。但今天不同,秦风是这里的主人,而她是这里的女主人,即便这里的人全都把她当成秦风的姐姐,可她依然内心坦荡。苏糖看了一圈,满意地收回了目光,低头再看看桌上的冷盘。好奇地问秦风道:“年会就是吃饭吗?”
“先吃,吃完了还有点小活动。”秦风给她解释道,“其实年会就是一起上班的人,到年底了聚在一起,找法子热闹热闹。”
苏糖点点头,略显意兴阑珊地小声道:“有意思吗?”
秦风笑了笑说:“如果是你给别人打工。这就有意思了,这可是老板请客吃饭啊!”
苏糖抿了抿嘴巴,显然不觉得一顿饭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三桌人热热闹闹地聊着各自的话题,等了片刻,董建山和小赵、王炼,以及被迫离席打下手的王浩,就端着热气腾腾的大菜上来了。董建山虽然主攻面食。不过做其他菜的手艺也很过得去,即便比不上阿庆楼里的其他大厨,但水平至少也抵得上普通大排档的水准。再加上材料都是花大价钱买的,这顿饭吃得相当舒心。
秦风自己不喝酒,也不阻止别人喝。
菜过五味,等到几个好话的人也就出现了。秦风可乐代酒,逐一回敬。
不过轮到谢依涵拉着王安过来敬酒,秦风倒是真有点醉。
这才几个月光景?王安这厮,泡妞技能绝逼是点满的。
秦建国笑眯眯的,看着秦风应付着这满屋子的人,心里说不出的骄傲。
半年之前,他还在为厂长不同意他停薪留职感到烦恼,甚至时不时在噩梦中惊醒——梦见家里家徒四壁,连吃饭的钱都没了。可短短半年过去,现在家里房也买了,车也买了,他甚至可以不计汽油钱,整个下午和王艳梅漫无目的地在东瓯市市区绕着圈地瞎逛,饿了,想吃什么吃什么,累了,只要王艳梅能拉得下脸皮,就近去酒店开个房间睡一觉也行。有钱,真的是有钱。一开始的时候,花几百块钱还有犹豫,但现在,确实从骨子里觉得没什么压力。
秦建国在桌底下握了握王艳梅温暖柔软的手,王艳梅笑眼盈盈,目光如水地对他回眸一笑。
一顿饭高高兴兴地吃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等到最后一个甜点上来,秦风起身客串起了游戏主持。
游戏是秦风专门准备的,他弄了个大转盘,上面写满各种挑战三观的任务,并附以抽奖机会作为奖励。哪个人想玩,就得先唱一首歌。由于秦风店里头的大叔大妈比较多,一开始气氛还真有点搞不起来。不过好在王浩这货天生附带制造气氛光环,见没人上,自己灌下一杯啤酒就说豁出去了,扯着嗓子来了首张信哲的《过火》,听得满屋子人脸色发青。唱完之后,又手欠地转盘子转到个“出门抱电线杆大喊三声我的病终于有救了”的任务,然后在朱鹏飞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家伙的关注下,圆满完成了任务。
“小老板,我这辈子的面子算是今天全折在你手里了。”王浩回到屋里,一边伸手在摸奖箱里掏装了纸条的塑料球,一边对秦风说道。摸了半天摸出两个球来,交到秦风手上。秦风打开第一个,拿出纸条一看,上面很悲剧地写着“谢谢参与”四个字。
王浩觉得自己吃了亏,直摇头道:“小老板,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话中含义不言而喻。
秦风不以为意,继续给他开奖,第二个球,开出一个“奖励一包巧克力棒”。
王浩彻底无语了,低着头领了奖,就郁郁寡欢地坐到了一边。
朱鹏飞和王炼几个年轻人倒是没期待就没失望,经王浩一热场,也跃跃欲试地想要抽个奖试试手气——既然连王浩这破嗓子都能有脸当着大家的面唱歌,那他们真没什么好害臊的。
“老板,头奖是什么啊?”朱鹏飞问道。
“你摸到了就知道了。”秦风把王浩刚才抽出的两个球放在一边,然后拿起抽奖箱摇晃了两下,道,“今晚上你们踊跃一点,把里面的球都拿干净,肯定有人能抽到头奖。”
王浩听着这话,满肚子不爽地做了个鬼脸,接着低头仔细一瞧自己的巧克力棒包装盒,见盒子明显有着打开后又封上的痕迹,不由对秦风的死抠感到彻底绝望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把包装盒上的那条后期添加的透明胶撕开,然后怀着吃巧克力棒泄愤的心情——从里面抽出了几张红扑扑的东西。
王浩愣住了。
愣了足足三秒后,尖叫声响彻十八中后巷。
“五百块!我刚才抽到了五百块!我的病终于有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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