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想求他把话收回去,结果看他一本正经的在摆棋谱,好像有鬼一样笑。
等她看到苏培盛叫人抬过来的十几个箱子后就明白了。
四爷从小到大每年不知道有多少灯都是赏的,这东西赏了也只能挂一年,第二年又有新的,旧的只好放在箱子里落灰。
正好全都抬给她了。
苏培盛擦汗道:“这些是当时带过来的,府里还有。”他去库房里把这些东西翻出来也是废了老鼻子劲了!
李薇咬牙:“谢爷的赏。”这些就算是处理品,也是高档货!然后就叫玉瓶把里面的灯拿出来用。
不说玉瓶,连苏培盛都怔住了。
等她回到九洲清晏,跟四爷说:“反正屋里点什么灯都是点,我就用那些灯了。”言罢端端正正的给他行了个礼道谢。
四爷大笑,指着她说:“好,本想将你一军,倒叫你把爷给将了!”说完放下手里的手,要跟她回桃花坞去看看。
桃花坞里,玉瓶正带着人挂灯。主子发了话,再奇怪她们也要照办。
只是这些灯多数都是御赐宫制,上头都有戳,还有制灯师傅的印迹。能叫皇上和娘娘专门用来赏人的都是好灯,叫她们挂灯时个个都小心翼翼,心惊胆战的。
为了挂得好看,又不会妨碍到屋里的摆设,玉瓶和赵全保也是绞尽脑汁。
四爷过来时一屋子人都乱糟糟的。
李薇虽然是突发奇想,但她越想越觉得这一招不错。这不就是落地灯和吊灯吗?还都很精美。
宫灯是各种材质的都有,最多的是丝绢的,有少数几个是琉璃的,也有纸制的,这种她看过后都叫好好收起来了。
四爷也是看过后发现这么着用灯不算坏。
“你也是错有错着。”他笑着对她说。
“我早就这么想了。”她道,拉着不相信的他去书房,铺纸磨墨,一口气花了好几个落地灯和吊灯的样子。
四爷看了道:“这么着是很好,但都用宫灯就太闹了,留几盏下来不错。只是挂这么高,容易燎到帐幔和房梁。”他叫她让开,取笔亲自给她画了好几个木灯架,上面自有铜勾子好挂灯。
为了避免灯着了引起祸事,铜勾子都伸出去一臂长左右。
她看了心痒痒,画了一个大的,伸出八角,各挂着一盏灯,说是能摆在大堂屋一类大屋子的中央。既不会碍事,也能照亮。
四爷赞许道:“这个好。”
之后几日,他又改了好几次,还给孩子们读书的梧桐院也用上了。因为他也发现灯点得高些,能照得更亮点儿。
躲进小楼成一统,关他春夏与秋冬。
这话用来形容四爷虽然不大合适,但在她眼中,他确实是在‘躲事’。那天他从宫里回来后跟她说的话,事后她慢慢品出一丝味儿来。
皇上不想杀太子,但又不愿意露出意思,免得叫人误会,用力过猛再废不成太子了。所以干脆叫四爷出来使力气,好把这快跑偏的方向盘拉回来一点点。
这明显是个坑。
四爷不乐意跳,只好消极怠工。
反正他也病好了,春天也来了,他又开始拉着她逛园子,写诗,然后给皇上写请安折子。父子两人一个住圆明园,一个住畅春园,明明挨着,却天天拿折子来联络感情。
四爷都是连篇累牍好几千字,能写上**页。皇上偶尔回得多一些,最多五百字就打住了。
不过两人抒发感情的套路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