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发动了车子,说:“小予,快上车,傻站着干嘛?”
林予夏喉咙里像堵了团海绵,委屈,却说不出口。
她干巴巴地挤出个微笑,说:“谢谢赵老师。”然后一言不发地钻进了后排座位。
费洵头天晚上也没睡好。
被林予夏推倒,脑袋在地砖上砸得邦邦响,还被对方揩了油——虽然只是个意外,但这已经够他生气的了。
更气人的是,在倒地的一瞬间,他居然本能地护住了怀里的人!
更更气人的是,他回到家后,第一件事不是洗澡,不是看自己破皮的嘴巴,而是惦记着跟吴主任解释一下林予夏早退的理由!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浴室的水汽熏到了脑子,俗称——脑子里进水了。
毫不夸张地讲,想要嫁给费洵的女人,从中国排到巴黎,可以绕三圈。
林予夏压根不是他的菜。
但这么多年,也只有林予夏一个人,不断突破他的底线,又反复被他原谅。
费洵抱着这个纠结的念头入睡,在梦里天人交战了一整夜。
傅成河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床上补觉。
他懒得看来电显示,直接把电话摁掉了。
傅成河却很执着,电话响到第三遍,费洵接了,眯缝着眼发怒:“你找死?”
傅成河在电话里笑:“费爷?昨晚忙啥了?还睡着呢?”
费洵不耐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别睡了,起来嗨。”
“爷没兴趣。”
傅成河笑道:“有美女哦!”
费洵懒得理他,举着手机快睡着了。
傅成河锲而不舍:“有小予妹妹!”
费洵睁开了眼睛,慢吞吞地说:“时间,地点。”
傅成河在电话那头笑得乐不可支:“我说费总,你觊觎砚哥他妹这事儿,砚哥知道吗?”
费洵从床上坐了起来,光脚踩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漫不经心地笑骂:
“觊觎你妹,我觊觎谁不好,觊觎一个未成年?”
傅成河不跟他扛,乐呵呵地挂了电话,把聚餐地址发了过去。
林予夏三人到得不早不晚。
走进包房的时候,傅成河、郑斌、邓君翔已经到了,三人凑在一块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