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她,从来不敢亲近夫人,更不敢跟夫人说话。她一直都只听裴氏的。
今天为何会为了夫人去打自己的亲娘?
裴氏被气疯了,一轱辘爬起来,刚把手扬起来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李嬷嬷再次踹倒在地。
“不想被打就老实跪着,夫人还没有问话呢!二姑娘可是个懂规矩的,你呀!跟着好好学学。”
裴氏被气得火冒三丈,可偏偏当家主母要发威,她还真的不能怎么样。
余氏被闹腾得心烦气躁,不想过多纠缠不休,只想快些结束此事。
“裴氏,你让宁儿去国公府由头是让她跟着慈儿学习如何掌家。但宁儿却说你逼迫她签了奴籍,而奴籍文书上盖的还是我的章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私印一直都被锁起来的,你又从哪里得到的?”
裴氏闻言脸色一变,心里一咯噔,这事若被揭穿了,那事儿就大了。
余氏看到她的表情就已经猜出来,被气得脸色苍白:“裴氏,你好大的胆子。”
老奸巨猾的裴氏握了握手,在心里快速想着对策,随后,她眼珠子骨碌一转便计上心来:“夫人听妾道来。是陆宁自己羡慕大姑娘嫁了个好夫婿,求奴婢为她想办法,为了荣华富贵她愿意做姑爷的通房。
奴婢也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希望她日后能有个好归宿,所以才一时糊涂答应了她的请求。
她以陪嫁女的身份进国公府,不也是经过夫人与大姑娘允许的吗?至于什么奴籍文书,纯属胡诌,更没有什么私印盖章的。”
陆宁知道裴氏一向无耻,但没想到她竟然无耻到敢当众说谎。
霎时,被气得红了眼眶,颤抖着声音抬手指着她:“裴姨娘你这是在说谎。我是被你关进小黑屋饿了整整三天,最后逼迫我签奴籍文书的。
我也从没说过要做姑爷的通房,你们让我进国公府,理由便是让我跟着长姐学习如何管家,好帮我寻一门好亲事的。
奴籍文书上的私印我可是亲眼目睹过的,你竟然敢不承认?”
这可是她摆脱奴籍的好机会,她焉能错过了。
余氏彻底被惊呆了。
“被关小黑屋三天不给吃喝?裴氏,再怎么说宁儿也是侯府小姐,她可是你亲生的孩子,你怎么敢那样对她?”
谭心蕊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嗤笑一声讥讽道:“没想到自诩清贵世家的陆侯府,竟然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任由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上蹿下跳的为所欲为尊卑不分,竟然有本事将侯府小姐变成奴婢,当真是闻所未闻。
此事若被传扬出去,就是不知道那些文绉绉的御史夫子们,会如何看待陆侯爷治家的。”
御史台那些老夫子们,闲着没事干最喜欢的就是弹劾朝中官员,一旦被他们知道……。
余氏脸色暗沉:“谭姑娘,慎言!这是陆府的家务事,外人休要插嘴。何况,你不过就是国公府里的一个下人而已。”
意思很明显,你只不过就是一个奴婢罢了。
谭心蕊掀唇一笑:“下人怎么了?国公府里的下人也比你们侯府的主子们拎得清,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
“放肆!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侯府撒野。”
一道男声打断了谭心蕊下面要说的话。
随即,顺着声音看去,两个男人疾步走进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