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渊把指尖的灰烬吹了吹,抬眸就看到宋姝宁用钦佩的目光看着自己,他清了清嗓子,嘴角也不自觉地弯了弯,他一只手负在身后,继续道:“而今日之事也算是彻底打乱了皇帝要对付将军府的步伐,你父亲也不是无脑之人,听了京城的消息之后,应该不会再轻易相信别人,对皇帝应该也会有所防备。”
“我先想想。”宋姝宁的心中有些乱,她的父亲她很了解,父亲其实有些愚忠的,她小时候曾听父亲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父亲即便是知道了皇帝的心思,他恐怕也不会对皇帝有所防备的。
那为了护住将军府,是不是能让父亲放弃兵权?
不行!
北跶只有父亲才能震慑得住,若父亲离开北跶,那北跶肯定会立刻来犯,到时候北境黎民就惨了。
“回去好好休息,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了热水和合胃口的晚膳,洗个澡好好吃饭,然后睡觉,明日你还有得忙。”瞧宋姝宁的思绪好像进入了死胡同,沈祁渊上前拍了拍她的头,“一个小姑娘整日忧心那些还未发生的事情做什么?你现在应该高兴,你的目的达到了,你的长姐回已经离开威远侯府那个狼窝了。”
宋姝宁扯着嘴角笑了笑,是啊,目前来说所有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一步一步来,只要自己能紧紧抓住锐王殿下,那以后肯定会更好的!
她握了握手悄悄地给自己打了气,抬眸看向沈祁渊,“殿下已经用了晚膳了吗?”
“怎么?”沈祁渊看着她,“想陪着孤用晚膳?”
宋姝宁颔首,“我们已经两三日没有一同吃饭了。”
“那倒是。”沈祁渊笑睨着宋姝宁,“试菜工当久了,一时不当有些不习惯?”
说完倒是不等宋姝宁回答,揪了揪宋姝宁的脸颊,“不习惯也给我忍着,这城中四处都是人,你还想不想你整个将军府都活命了?”
“知道了。”也是,如今将军府和锐王都岌岌可危,是皇帝最忌惮的存在,若自己这时候在外人面前与他有任何牵扯的话,对将军府来说的确不好,宋姝宁抿了抿嘴,“小女告退。”
说罢朝着沈祁渊福了福身子,又对一直站在一旁的墨风点了点头,这才错身离开了房间。
沈祁渊目送着宋姝宁离开,等看不到她的身影了,才问,“这边的事情都传入皇帝的耳朵了?”
“主子想要传入皇帝耳中的消息,已经传入皇帝的耳朵了。”墨风拱手道。
沈祁渊面上的神情没变,“那苏沐白那边如何了?”
“今日一切都还顺利。”墨风面上带着浅笑,“他爹不愧是工部侍郎,他这重建维修工作做得倒是有模有样,今日有几家客栈都已经修复如初了,只是费用不小,单单今日咱们这苏大才子就花了千两白银啊。”
“你明儿个一早把账单给咱们这位苏公子过目,顺便把咱们得重建和救灾银两总数报给苏公子。”沈祁渊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光芒,“一万两白银,抗疫五千两,重建五千两,让他省着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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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个屁啊!”苏沐白看着账本对着墨风直接丢了自己大才子的风度,“五千两白银是省着花就能完成重建的吗?这是在过家家酒吗?”
早就预想到了的墨风,面无表情,“这就是苏公子的事情了,王爷说了,他不多拿,瘟疫那边若钱花完了,他就想办法,至于重建这边,就需要苏公子自己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