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安合上汇总薄,将手搭在易为春的肩上,笑道:“纵使出了什么事,也是本将军来一力担之,不会牵扯到旁人身上的!”
这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就是在说,放一百二十个心,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是他叶时安扛着,还不会把你推出去顶锅的。
“那就按大将军您的吩咐来!”
吃到定心丸的易为春,点了点头,手持薄子抱拳道:“属下定然做到确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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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宣政殿。
内朝。
与前次大朝会不同,此次与会人员极少,除了女帝李紫薇以外,就是身处大周权力核心的诸公。
例如:中书令张白圭,侍中司马靖,尚书令李皓月,以及雍州牧、黑火炮坊一案主官,叶时安,还有协同的刑部尚书陈昌辅。
李紫薇在翻看叶时安上奏的汇报折子后,凤眸一凛,看向不远处的叶时安,开口道:“叶卿,你这折子上说,是陵王伙同兵部尚书卢秉康,以及左金吾卫将军柳延钊,开设黑火炮坊,并图谋不轨,意欲造反?”
平静的语气中,还有些惊讶与疑惑。
那折子里不仅写明了,黑火炮坊一案的来龙去脉,还陈述了柳延钊、卢秉康与陵王李濞之间的勾结,以及昨夜的造反未遂。
李紫薇知晓叶时安能力不俗,但却没料到,他竟能在两天时间以内,破获如此大案,远胜于那些以破案闻名于世的公卿。。。。
打掉了站队司马靖的兵部尚书,与在太后、司马之间摇摆的陵王,固然是一桩大喜事。
可她总感觉哪儿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回禀陛下,正是如此!”
叶时安抱拳,正色道:“人证、物证、嫌犯口供俱在,证据确凿!”
那些口供证词是早就备下的,经过徐清秋的反复审阅,挑不出丝毫问题。
再加上从陵王府搜出的龙袍,兵刃,盔甲,更是彻底坐实了罪证,谁来了也无法翻案。
司马靖面色阴沉,斜了一眼振振有词的叶时安,冷冷道:“兵部尚书卢秉康平日里,与陵王素无交情,这嫌犯口供怕不是屈打成招的?”
说着,轻敲桌面上的口供滕抄本。
兵部尚书卢秉康是站队司马氏的人,他无论如何都会保。
而且,司马靖怎么看这口供,都像是栽赃陷害。。。。
毕竟,卢秉康与哪些人结交,他比在场所有人都清楚。
“司马公此言差矣!”
叶时安听到质疑,面不改色,有条不紊地反驳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二位明面上是没交情,但谁知道私下没有呢?”
顿了顿,又继续道:“换做司马公是兵部尚书,暗中勾连串通陵王,也不会摆在明面上,自是要对外保持距离,避免引起怀疑的,您说对嘛?”
司马靖注视着叶时安,并没有接话,保持了沉默。
混了几十年朝堂,他又怎会不清楚,面前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子,在问题里给他挖了坑?
拿他作比喻,无论怎么接,对还是不对,皆于自已不利。
陈昌辅见状,当即开口附和道:“侍中大人的质疑,也不无道理。。。。”
顿了顿,却话锋一转,又继续道:“只是人证物证,与嫌犯口供互为印证了,也搜出了暗中往来的信件!”
这些暗中往来的信件,也在宣政殿现场的桌案上。
而很显然,这亦是叶时安令人,模仿双方笔迹所伪造的。
只不过,陵王与柳延钊两个当事人已死,死无对证,剩下那位再怎么喊冤,那也是狡辩,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