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阴霜毒能寒痹丹田,继而侵蚀经脉,等到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全都染毒之后,他会手脚麻痹,周身肌肉僵直,就连喉结也动弹不得,就是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不等袁铭说什么,巴达已经颇为自得地走了出来。
“又是你这个混……”
袁铭一句话没说完,喉咙突然哽住,无法发出声音来,抬起的手也猛然僵硬,手臂上根根青筋突起,毒性赫然已经侵蚀了经脉。
此刻,袁铭心中颇为懊恼,怪自己一心着急救人,放松了警惕,竟然没察觉这些家伙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巴达见他动弹不得,手提一柄尖刀,扭头看向坤图,询问:
“我先挑了他的手筋脚筋,再扎穿他的琵琶骨,给他留上一口气,你们慢慢折腾,可以吗?”
“可以,他杀了兽奴堂的人,三洞主也包庇不了,我们用不着暗地里杀人了,带他回去交给宗门,说不定还能多得点好处。”坤图点点头,笑道。
巴达转回身时,脸上笑意已经收敛,再不见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怨毒痛恨之色。
“姓袁的,要不是你横插一手,让我错失了机会,陈婉早就被我用药控制,沦为我的奴隶了。现在她成了内门弟子,我再也没有机会染指了,这一切,都是伱的错。”巴达朝着袁铭步步逼近,嘴里痛斥着袁铭的“罪行”。
袁铭喉结艰难滑动了两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你,真的该死。”巴达来到他身边,俯身骂道。
就在两人的距离拉得足够近时,巴达忽然听到一声叹息:“唉,我想先除掉坤图的,最不济也是呼火,你这倒霉蛋是纯属自己找死。”
巴达瞳孔骤然一缩,连忙向后退去。
然而,倒在地上的袁铭,忽然抬手一拍地面,整个人猛地反震而起,一直藏在袖中的那只手探袖而出,手中赫然握着一根赤红弯角,直刺巴达咽喉。
“嗤”的一声响。
巴达根本没反应过来,直接被赤红弯角洞穿了咽喉,汩汩鲜血猛然流淌而出。
他双手捂着咽喉,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渗出,他一步步朝后倒退开去,满眼震惊地张嘴想要说话,可口腔早已经被粉红色的血沫占满了。
他慌忙从怀里抓出一个瓷瓶,拔掉瓶塞就把里面的药粉朝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倒去。
血液的大量流失,让他的手剧烈地颤抖,大量药粉被洒了出来,却没有一点落在那可怖的伤口上。
袁铭冷静地看着这一幕,一手紧握赤红弯角,从里面吸取出大量的纯阳之力,将体内最后一丝寒阴霜毒抵消,另一手持剑上前,一剑斩下了他的头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坤图几人皆是一怔。
他们几人怎么都没想到,袁铭竟然有手段能如此快的解除巴达的毒,更没想到袁铭此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只是掩人耳目之举。
他明明已经解了毒,却还装出毒性一步步加剧的样子,要不是巴达这倒霉蛋抢先一步,他们其中哪一个上前,也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就凭你们这些废物,也想杀我?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袁铭一脚踢开巴达的脑袋,目光扫向坤图几人。
“你,很好!”坤图眼睛微眯,眼中杀机迸现。
“不错,我现在是很好。对了,坤图,这次你最好真能杀了我,否则我一定摘了你的脑袋当夜壶。”袁铭嘲讽一句,忽然猛一转身,朝着远处的山林疾奔而去。
被袁铭如此挑衅,坤图再也无法忍耐,猛地一拍腰间灵兽袋。
一道青光亮起,一头眉心生有白毛的巨大青狼,载着坤图猛然扑出,朝着袁铭追了上去。
呼火也立刻唤出了他的青隼,带着两头人魈跳了上去,飞上高空,追了出去。
独眼妇人和乌鲁都没有自己的灵兽,只能发足狂奔,也跟了上去。
只不过,乌鲁在离开之前,看了图娅母女一眼,摇头说了一句“都是贱命一条,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
袁铭不断施展无影步,很快飞奔出了村寨,身形在窜入山林之后,很快就没了踪影。
坤图眼见跟丢了人,立马拍了拍身下青狼的脑袋,让他循着气味追踪。
青狼在地上嗅了嗅后,很快就朝着一个方向追了上去。
待其离开了好一会儿后,林中的一丛气味浓郁的灌木丛中,一个藤蔓凝结而成的牢笼,枝蔓缓缓舒展开来,从里面露出一道身影,正是袁铭。
与此同时,在青狼追赶的方向上,有一只黑色渡鸦,嘴里衔着一块撕扯下来的衣衫布片,正展翅飞舞,朝着远处而去。
袁铭甩开坤图之后,抬头张望了一下上空,发现没有看到呼火长老的身影,立马就要朝回去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