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候,恭喜恭喜啊!”
今日文安候府,可谓是喜气洋洋,入眼处都是一片正红。
文安候此时携带其子祝逸青站在候府外,来往宾客的一片恭喜声,让文安候脸上都是不自知的笑意。
“里面请!”文安候拱手。
今日乃是文安候府嫡次女出阁的日子,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了,毕竟如今的文安候府可谓是风头正盛。
一个家族能出一个后位已经是天大的荣幸,偏偏两位皇后都出自文安候府,更何况文安候曾经的嫡女如今已经是手握朝政的太后,如今的嫡女是荣宠正盛的皇后娘娘,百年内,文安候府的荣光都不会消散。
“文安候,恭喜!”只见宋年和钟意并肩而来,宋年一身浅紫长袍,腰间系着一枚阵脚粗鄙的香囊,香囊上绣着的也不知是鸳鸯还是野鸡。
这样一枚香囊,别说戴在当朝手握大权的宋丞相身上了,就是普通平民怕是也觉着戴不出去,实在是有些寒碜。
偏偏,宋年不仅仅日日都佩戴着,就算是上朝穿着朝服也不曾拿下,哪怕有些朝臣暗暗笑话他,宋年也不在乎,因为这是他新婚的夫人亲自为他绣的香囊。
为着绣这个香囊,钟意拿着刀剑都稳妥的双手都是针眼,更更是为此绣了好几日,费了多个香囊,这还是其中最好的一个。
“宋丞相,钟将军,今日你们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啊!”文安候瞧见两人,连忙将两人迎入府中。
前些日子,宋年已经和钟意成亲了,亲事办的极为隆重,当朝太后证婚,那可是顶顶的荣耀。
成婚后,两人的生活其实没有什么改变,宋年依旧整日里为陛下分忧解难,而钟意也不是窝在后宅成为一名普通的贵妇人,反而依旧带兵,出行亦是一身男儿骑装。
不是没有人为此上奏过陛下,但都被陛下驳回,且陛下依旧重用钟意。
祝逸青亲自领着两人入府,可见文安候对两人的客气,虽然两人是小辈,但文安候却一直都觉着两人今后定有大作为。
“祝小公子,不日就要参加今年的科举了吧?”宋年瞧着身边这位看似年轻,但行事却极为老成稳妥的祝逸青询问道。
祝逸青笑道,他如今随着父亲的缘故,平日里见多了大人物,越发显得游刃有余。
特别是宋年等人,因为他长姐的缘故,亦是经常见到,可谓也有几分相熟。
“还有三月,就要科考了!”祝逸青答道。
“那日遇见你夫子,言谈间对你很是赞赏,此次定能高中!”宋年拍了拍祝逸青的肩膀。
他说这话并不是因为祝逸青的身份有所恭维,是真的很看好祝逸青。祝逸青此人在同龄世家公子哥中可谓是独树一帜,不喜欢烟花柳巷,也不喜欢玩乐品酒,整日里埋头读书,很是刻苦。
这份刻苦,宋年只在那些寒门学子身上瞧见过。更何况,祝逸青此人的确是有真才实学,还有天赋,这就很难得了。
“借丞相吉言!”祝逸青不骄不躁,眉眼里没有自得自满。
在他的母亲被抬为正室,而他也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庶子变成文安候府唯一的嫡子时,众人的态度突然就变得亲和许多。而后长姐被封为后,祝逸青的身边更是充满了讨好之人。
可祝逸青从没有因为这些就迷了双眼,他很清楚众人的友好都是因为他的家世。
祝逸青想要自己搏一搏,他想要自己立身于朝堂之上,而不是只能接替父亲文安候的爵位,领一个闲差虚度人生。
更何况,如今长姐为后,看似风光无限,可陛下对宠爱瞬息万变,他只有自己能立得住,这样今后不论陛下对长姐如何,他都能成为长姐的依靠。
他永远都记得,小时候每次新年,是长姐差人送来那些昂贵温暖的衣裳,还有男孩喜欢的小玩意。
他身边的仆从,是长姐特意请来的,甚至他能入修身阁也是长姐引荐。
他也永远都记得长姐所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钟将军来了!”只见一身绣着海棠花的曲氏连忙迎过来,她今日特意精细打扮过,越发显得娴静优雅。
曲氏一开始由妾室抬为正室,安城那些贵妇人还有几分瞧不起,毕竟曲氏没有过人的家世和娘家,显得有些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