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片刻,厚颜无耻的道:“我……我也会诗词。”
九殿下挑眉:“作一首来听听。”
苏绵绵努力回想,九年业务教育中她曾背过还被考过的一些诗词,慢吞吞的道:“小桥流水人家……”
殿下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苏绵绵扭了扭指头:“枯藤老树昏鸦。”
“哼,”殿下当即冷笑:“你作的?”
苏绵绵哭丧着脸,老老实实的道:“不是,是我家乡别人作的。”
九殿下屈指轻敲桌沿:“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让本殿晓得你再敢剽窃,看本殿不抽死你!”
苏绵绵心戚戚地点头,心说,不见得他就是个君子啊。
这话她自然没敢说,只苦着张包子脸为难的道:“那殿下。我还考不考麓山女院了?”
殿下点头:“如何不考?”
苏绵绵低头,她觉得有些沮丧,秦关鸠不是个草包,是实打实的有真本事,她去了麓山女院,约莫不是她踩秦关鸠,而是被秦关鸠踩吧?
苏绵绵想什么,全在那张脸上,九殿下嗤笑一声,弹了她额头一下:“既然要去学,就给本殿好生学,需知本殿十来岁就从国子监结业。不指望你这蠢东西能有本殿的能耐,至少一半要及上。”
苏绵绵捂着额头,控诉地看着真学神殿下,当真累觉不爱。
九殿下半点都没开玩笑地看着她:“既知不如人,当奋起追之,苏绵绵,别让本殿失望。”
他最后的话,以一种浅淡的语调说出来,可一字一字地砸在苏绵绵心上,却字若千钧,沉甸甸地让她轻松不起来。
隔日,殿下比苏绵绵还雷厉风行,一大早就请了好几名西席进府,说是帮苏绵绵备考,免得考不上丢人。
苏绵绵结束了轻松写意的日子,每天一大早起来,先是擅舞的西席教她热身,练几个柔体的动作。
那擅舞的西席说,学会一整套的动作,日日都练。便可增加女子身体的柔软、柔韧度,练至大成,像古时宠妃赵飞燕那样掌上起舞都不是问题。
苏绵绵其实对歌舞并不感兴趣,不过这些能人奇士的西席,个个当真是有本事的,她也就明白过来殿下的苦心。
遂,再是辛苦也不吭声,很是认真的去学。
练完舞,便是古琴大家过来上课,苏绵绵即便四肢再是酸软,都憋着,她也不管自己有没有这些声乐天份,反正努力勤奋就是了。
毕竟,距离八月的麓山开考,不过也就不到两月的功夫。
浑沦学下来,晌午她都还要读一二十首诗词。
殿下说了,诗词歌赋这种事,简单的很,她读的多背的多了,往后随意将其中的字词挑出来,应景的重新组合。从她嘴巴里出来的,就是她作的了。
晌午随意用点垫肚子的吃食,她只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待到未时初,她就要学手谈。
到了申时,她要学计数。
苏绵绵甫一见那黄头发蓝眼睛的计数西席,还愣了片刻,这分明就是个真真的外国人。
然后外国人教她阿拉伯数字,才教一个一,苏绵绵就接连写到了一百。
紧接着她在西席吃惊的目光中,写了一两个最简单的加减法和乘除法,惹的西席大呼天才。
且殿下从翰林院下值回来的时候,那外国人西席还在殿下面前好一通夸赞了苏绵绵。
苏绵绵心虚地抹了把汗,随后在殿下清冷的目光中。她一五一十的交代:“我以前在家乡上学那会学过计数。”
殿下很平淡的接受了,顺势将她的计数课排了出去,只让她继续练字。
用完晚膳后,苏绵绵还不能休息,殿下会挪出一个时辰,专门教她画画。
然。殿下看着她的第一幅画,就沉默了。
书案上专门摆了一盆兰花,九殿下与苏绵绵同样照着画,一刻钟后,殿下画完搁笔,白纸上,淡淡几笔,深浅勾勒,便是一幅惟妙惟肖颇为传神的水墨兰花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