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白迫切的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
沉烟也倒是不墨迹,直奔主题。
“算账?我受着伤,隐瞒姥姥就够我受的了,哪有时间找她算账。”
沉烟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缓缓说到
“我为了隐瞒姥姥真是费了些功夫,当晚回去,我拖着一动都动不了的胳膊迅速的吃了饭,头都不敢抬一下,姥姥并未发现我的胳膊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只是有点奇怪我吃饭怎么开始用了左手,也没有多问,随我去了。
吃过饭我回了自己房间,尝试活动一下胳膊结果是如电击一般的疼痛传遍全身,冷汗不停的往外冒。
我就想这样可不行,吃饭还可以用左手糊弄姥姥,那写字怎么办?去上了学肯定要被老师发现。于是就决定还是得自己治疗一下,也好过一直都如此遭罪,便去客厅偷偷拿出了姥姥的膏药,管它是治什么的贴就是了,只要能减轻点疼痛就是好药。
我小心翼翼的脱掉衣服,一看肩膀处早已紫成一片,这要是被姥姥看见不得心疼的好几天都睡不着觉,年纪大了可别让老人家跟着上火。
那会就很想妈妈,从前受伤时都是妈妈仔细的处理伤口,生怕弄疼我,动作轻柔再轻柔,妈妈怕我忍不住疼,都会往我嘴里塞一颗甜甜的糖果,说甜会忘记疼忘记苦,那时从不觉得受伤是可怕的。”
丘白听到这有些不解,说到“你在怕什么呢?为什么不敢告诉家人你受了伤?又不是你的错,你应该大胆的讲出来,他们还能骂你不成?”
沉烟看向窗外,眼里带着复杂的神情,反问了丘白一句。
“怕大人担心是其一,其二,你听说过一个巴掌拍不响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为什么她会去打你而不打别人呢,一切都是事出有因,你肯定有错在先。”
丘白愣了愣,竟被问蒙住了。
“听过啊,但没有人和我说过。”
沉烟看着丘白说
“我就是在这个理论中长大的,不管是不是我的错,最后都是我的错,他们在什么都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就会提前下定论。”
沉烟说的郁闷,狠狠的闷了口酒。
丘白一看这架势,闭紧了嘴,继续听沉烟说着
“其实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把事情搞大,我的家人性格一个比一个烈,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把事情搞复杂。”
“接下来又发生一件跟李倾青有关的事。”
沉烟回忆着说到
“两个月过去了,胳膊已经不那么痛了,总算是恢复的差不多瞒的好辛苦,这段时间,竟然还把左手给练灵活了,写字吃饭啊日常生活已经不在话下。
趁着课后补习班要重新装修,我就像放缰的野马一样,重获自由。
不用上补习班的日子对我来说真是太难得了,放学以后和同学们约好,一起去公园玩耍,这次疯的有点晚了,天早就黑了。
我走到楼道门口迟迟不敢进去。
平时都是姥姥按时守在楼下,接我上楼的,今天确实有些晚了,姥姥可能等了许久我还没回来,自己就回家了。
那个楼道太吓人了,除了黑以外还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和医院有点像,也不知道究竟害怕的是什么,就是进入楼道的瞬间,汗毛直直竖起,背后一股凉气,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
那天我鼓足了好大的勇气迈进大门。
心不停的在颤抖,想着赶紧跑回家,好在楼道的窗户能隐隐约约借一点路灯的光,还算能看清路。
就在我一口气上到五楼,稍微放慢些脚步喘气的时候,
用余光瞟到楼道破烂的墙壁上赫然用黑色记号笔写的五个大字“沉烟死全家”
正好在窗户旁,窗外的光映在这片烂墙上字显得格外扎眼,当时脑袋嗡一下
愣了能有十秒没反应过来。
沉烟这个名字看过无数遍,写过无数遍,再熟悉不过,此时这墙上的沉烟两个字怎么越看越不认识。
一撇一捺歪歪扭扭的好像在蠕动似的,变成一只只黑色的毛毛虫从墙上爬了下来,直往身上爬,顿时一阵反胃,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脚下有千斤重,迈不开步子,视线想要离开都没办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