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母从小被规训,长大后叛逆嫁给了庄父。
可惜好景不长,随着庄文雪长大,父亲时常对母亲又打又骂,粗暴蛮横的形象越来越深入她的心。
而她继承了母亲家族的优秀基因。
聪明,冷静,近乎于漠然。
“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收起你的眼神!”
啪。
那是一个阴雨天,庄文雪目睹母亲被打,家中一片凌乱,父亲一个巴掌甩过来,将她推出了门外。
刚上初一的年纪,她站在楼道里,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裤子流了下来。
卫生课有学过。
她低头看到地上的一抹红,难得生出了窘迫。
这时,隔壁的铁门吱嘎打开,露出一个相貌白皙的清俊少年。
发现她的异样,立刻回家拿了一件衬衫,遮着她进了屋子。
“纪爷爷好。”
她跟屋里的老人问好。
老人没理会,只呆呆看着电视,桌上椅子上洒满了零食跟饮料。
纪仲辉父母走得早,是爷爷一手把他带大。
只是老人这两年有些痴呆,时常在家里大吵大闹,弄得纪仲辉很狼狈,很多次从学校匆匆赶回来,学都要上不成了。
为了不给他添麻烦,庄文雪只是静静窝在客厅里。
纪仲辉给她倒了杯热水,又匆匆跑出去买卫生巾,把东西递过来时,俊脸都是红的。
庄文雪换好出来,看见他趴在桌上写作业。
少年字很好看,书写速度又快,尽管落下很多课程,知识却熟烂于心。
额外帮很多家里有钱的同学写作业,挣生活费。
“不想回去的话,我这里有故事书。”
他把绘本推过来。
家里书都被老人撕完了,唯独这些母亲留下的绘本幸存下来。
两人就在桌子两边安静各干各的。
直到庄母来敲门,喊庄文雪回去吃饭。
纪仲辉送她出去,在门口看着她红肿起来的半边脸,抿了抿唇,却没有说话。
他自已都活在一片烂泥里,没资格也没能力帮她。
庄母是一个体面的女人。
这会儿已经把家里收拾干净,换了身衣服掩盖伤痕,煮了鸡蛋给庄文雪滚脸。
她坐在少了电视,掉了一块漆的桌子,桌角没擦干血迹的客厅里,心里对于家的温暖一点点散开。
母亲从不让她看见父亲施暴的画面。
怕给她留下心理阴影。
可母亲到底只是一个瘦弱的女人,疲劳工作下一病不起。